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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招展的三丈大幡子,呼呼乱甩,这一亮招牌不当紧,本就不多的行人更是像见了鬼似得逃离二人站立的范围,唯恐给两个嬉皮笑脸的道士给盯上。
玄机子愕然看到钟道临祭出了“乾坤尽于吾手,日月略藏心中”十个金字的大招牌,当时就觉得不妥,旁边堪比脑袋大的“批卦,解命,看相,寻龙风水,三界皆至尊,妙法冲灵霄”几行字更是把他吓了一跳,赶紧就劝钟道临把这玩意给收起来,这么大的口气不说旷绝宇内,也称得上称雄四海了,可跟二人的年龄却不配,连道袍都在黑风洞窟内整没了,别人谁信哪。
钟道临却不以为然,认为既然是师傅倾心制作完成的作品肯定能起到轰动作用,结果就不理一旁暗暗叫苦的玄机子,硬是要把这面大旗给竖起来。
结果这竖起来一家伙就是三丈长的超巨型幡子当时就引起了轰动,行人马上退潮般的绕道走开,除了对二人指指点点外,整个下午没有一个人来找二人看相,把两人整的面面相觑,干着急就是没客人上门,到了晚上甚至惊动了衙门里的公差,当时就把这面妖旗给收走了,要不是玄机子拿出十两银子打点,二人恐怕要杀出城池了,连晚饭都没吃的玄机子不住的抱怨,正是由此而来。
钟道临看到玄机子不住用桃木剑劈砍着道旁的野草,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你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了么?”
玄机子停下了砍草的出气动作,用鼻子大力嗅了嗅,挠头愕然道:“血腥气?在哪里?”
钟道临指着路旁的野草,淡淡道:“那是草流血的气息,它们也会痛,幡子没了就没了,咱们换一个地方赚钱便是,用不着找它们这些无辜的草出气!”
玄机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嘟囔道:“行,草流血了,小弟刚才那十两银子也出了大血了,现在肚子还饿着呢,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我饿得慌,你说咋办吧!”
虽是这么说,却也不再用剑砍两旁的青草,只是肚子适时的“咕咕”叫唤让他越发感到饥饿难忍。
“嘿嘿!”
玄机子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要不是为了赶着赚银子中午就草草的吃了点馒头垫肚,这会儿两人也不会这么饿,赶忙赔笑道:“那利州城是回不去了,咱们往前走走,看是否能遇到客店人家,讨碗饭吃不就行了嘛!你当时应该再坚决点嘛,我不就把幡子收起来了?嗯,还是你小子不够坚决,不然咱们也不会被赶出城来!”
二人就这么互相埋怨笑骂着,忍着肚中饥饿朝前走着,离城越来越远。
“咯噔咯噔!”
不知道走了多久,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慢慢从官道后赶了上来……
从后边赶来的三匹马和一辆马车,马车是三匹黑马拉着的三套车,车厢的帘子拉着,看不到里面,三位骑土背着包袱,包袱鼓鼓荡荡,可能是走长途的外地旅人,引起钟道临和玄机子二人注目的是,马鞍袋镶了金边,看来是名贵的精品,而且三人都佩戴了防身的剑。
如今天下战火四起,盗贼横行,荒山野谷间毒兽遍布,虽然行脚客商长途跋涉挺危险,可无论哪处州府,民间携带兵器者皆按乱党论处,杀无赦,就算是武林人士携带佩刀也多是藏于腰怀,这三人如果不是艺高人胆大,那就是真的不怕死了,有了兵刃虽然可以防备些野寇毛贼,但如果把官兵引来,那就不妙了,总之敢明目张胆的携带佩剑,足以说明此三人的不凡。
三位马上壮汉都是骨骼粗壮,浓眉大眼,健壮骠悍的中年人,三人可能是护卫身后的马车而来,马车是用来载人的,车顶堆放着一个个大包,用挡雨的油毡封好,麻绳捆定,不惧风雨颠簸。
玄机子靠到钟道临身旁,耳语道:“这是兴元府福记骡车行的客车,车把式肩头的黑马刺绣别无分号,每周两班,往返茂州之间,多是拉些和蛮族交易买卖的商贾!”
玄机子长期行走江湖,对道上的门路所知甚明。
“两位兄弟!”
赶车的大掌鞭头戴雨笠,是个面貌古朴的大汉,见到钟道临和玄机子在这风雨之夜孤身赶路大吃一惊,赶忙手拉缰绳止住马车,大声询问道:“眼看就是雷雨,二位孤身上路遇到贼人就麻烦了,不如上车一同可好?”
三个骑马的中年人也拉缰停下,含笑看着二人,眼中满是善意,要知道行走江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能多交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日后好相见,当下也都劝二人一同登车。
钟道临和玄机子交换了一个眼色,点了点头。
钟道临朝几人拱手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