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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還要去學校,夏思樹站在大廳走廊下,看著絲毫不見小的雨勢,微蹙起眉。
風雨夾著潮濕的氣息往醫院內涌,鄒風斜斜倚在玻璃門那,神情絲毫不見慌忙,只垂著眼,瀏覽手機。
大約十幾分鐘過後,鄒風終於從屏幕上抬起眼。
低的時間有些長,他動了下脖頸,收起手機,視線轉向夏思樹:「走嗎?張叔到了。」
夏思樹看向他。
鄒風勾唇,語氣漫不經心:「卡被凍了,得回去低個頭。」
話雖這麼說,但卻絲毫不見他認錯的態度,更無處於劣勢的侷促。
在他身上好似只是一種坦然,審時度勢中遊刃有餘的手段。
旁邊有二十四小時便利商店,鄒風買了兩把傘,跟夏思樹撐著傘一道離開。
「怎麼來醫院了?」張叔看著兩人,有些驚訝兩人為什麼會一同在醫院,但並未表現出來,也並未多問:「不是有家庭醫生,打個電話就好了。」
夏思樹睫毛動了動。
她還不知道鄒家有家庭醫生。
沾著雨水的傘扔在腳旁,鄒風餘光瞄了她一眼。
他輸液結束,面色也好了些,只跟張叔簡單道:「沒事,在朋友家聚會,不方便。」
張叔點頭。
車緩緩行駛出醫院大門,夏思樹額頭側面抵著車窗,有些困意難消。
車內安靜,除去隱約的雨水聲,就只剩下幾乎可以忽略的冷氣聲,夏思樹闔著眼,昨晚睡得晚,今早起得早,又折騰了一宿,這會有些頭疼。
醫院距頤和公館要走半個小時的路程,雨夜前方漆黑一片,鄒風倚在靠背上,偏過頭,看向已經熟睡的夏思樹。
昏暗車廂角落裡,鄒風撂在身旁的手機屏亮起,進來一個所屬地蘇州的簡訊。
他拿起手機,看了兩眼,隨後劃開鎖屏,回了個電話回去:「媽。」
「嗯。」廖晚溫聲問著:「怎麼這個點還沒睡?」
「剛醒。」鄒風隨便找了個藉口:「您呢?」
「今天要去佛寺,就起得早了些。」廖晚笑:「快放假了,有沒有空來媽媽這待一段時間?」
「嗯。」鄒風應了聲:「手頭有些申請資料還沒準備完,有時間的話儘量過去。」
「好。」廖晚在那邊答道。
話音剛落,靠在車窗的夏思樹在熟睡中輕咳了兩聲。
鄒風保持著拿著手機的姿勢,撩起眼看過去。
電話那頭一時安靜。
「正和女孩子待在一起?」廖晚問著。
「嗯。」鄒風點頭,沒隱瞞。
聽著對面半晌沒接下文。
沒問是誰,沒問什麼關係,也沒問為什麼這個點還在一起。
「怎麼了?」鄒風勾起嘴角,插科打諢地說著玩笑話:「好歹過段時間就成年了,連個女孩都不能相處相處了?」
廖晚聲音也淡:「那她是要跟你一塊去美國嗎?」
「還是不要耽誤了人家。」
這是今夜廖晚撂下的最後一句。
電話掛斷,傳出一陣忙音,鄒風垂眸看著已經息屏的手機,意料之中的面色平淡。
雨勢已經轉小,片刻後他抬起眼,朝向開著車的人,出聲道:「張叔,下個路口就把我放下吧。」
張叔:「哎,好。」
就如說的那般,雷陣雨來得快,走得也急,比上一場走的還急。
夏思樹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世界安安靜靜,車正在高架上行駛,外面城市霓虹光怪陸離。
身邊位置空蕩蕩的,冷氣被調高了兩度,夏思樹睡意朦朧地看著身上蓋著的衝鋒衣。
人已經提前離開了。
第11章 澀口
那夜過後,夏思樹大概兩周的時間都沒再見到鄒風。
隔壁的高三教學樓已經空了,高二最後的期末考在月底,下周的周四周五。
這場考試,關係著即將迎來的新一輪的高三分班。
課間只少數幾個學生還在沒心沒肺打鬧,連江詩都安靜下來,課間刷著一套難度適中的複習卷。
夏思樹在手機上跟補習班老師約這周的時間,約好後,拿了複習進度的高一全冊知識點出來記憶。
這大半個月幾乎只要有零碎時間,她都會利用這段時間記一記背一背。
最後一節課下課鈴響,上午課結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