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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夏思樹給他指。
鄒風視線往下,看了眼,擦頭髮的手一頓:「這輔助線你自己畫的?」
「嗯。」
「這輔助線有什麼用?」
「」她看著好看行嗎。
大約也是這一眼看出她那點半桶水的水平,鄒風反而慢了下來,撂了毛巾,抓了抓半濕的短髮,抽出她身旁的椅子,悠閒坐了下來。
夏思樹垂著眼,拿過橡皮把那條輔助線擦下去,又照著鄒風指的那個地方重新畫了一條。
燈光是白色,打在反光的卷面和鄒風的手背上,冷白皮,腕骨線條利落,微凸的青筋禁慾性感。
夏思樹抬頭看了他一眼。
她的便宜繼哥,確實有點姿色。
「看什麼?」鄒風坐在她身邊,左手無聊地撐著腦袋,垂著眼睨她:「看書上六十四頁的公式。」
「嗯。」夏思樹點頭,回了句「知道」,面色不變地收回視線。
又過了會,鄒風:「誰教你死記硬背這個表的,自己推,到考場上畫個圖就行。」
「」
夏思樹深呼吸了口氣,拿過橡皮把剛寫的答案擦掉。
聽他的冷嘲熱諷,幾道題做得像打仗一樣。
見差不多了,鄒風忽地問:「昨天江詩跟我們吃飯,說你去上補習班了?」
夏思樹頭都沒抬,「嗯」了一聲。
看著她手裡的筆,鄒風:「在哪邊?」
夏思樹:「就你那樓下。」
說完,她頓了秒又補充:「老大廈,三樓。」
仿佛就是隨便一問般,鄒風點了頭:「那片治安一般,以後記得讓張叔去接。」
夏思樹:「知道了。」
寫下最後一題答案,夏思樹剛收起筆,面前的試卷忽地被身邊人順著桌面划過去,劃到他自己面前,敞著腿,身體比剛才稍微坐正了,從一旁拿起一支紅色簽字筆,從第一題開始看。
要不是這些是課後作業,她基本也是隨堂寫完隨堂復盤,鄒風願意幫她她求之不得。
夏思樹安靜坐在一旁,看著第一道大題的好幾個填空,都被打上了叉。
到了第二大題,也是如此。
錯誤率有百分之五十。
改完試卷的第一面,鄒風側過頭看了她一眼。
對上他的目光,或許是因為剛才的冷嘲熱諷,夏思樹睫毛動了動,先開口:「不知道你信不信,我認真做了,只是這次的試卷對我來說有點難。」
「我落下的部分很多,剛轉回來在海通的時候,光是英文教學體系轉中文教學體系,就花了我大部分精力。」夏思樹:「如果我跟你是一樣的起跑線,我未必比你差。」
話說得有些滿,剛頭腦一熱說出口的那一秒,她就後悔了,但又不想收回。
可能是這段時間太累了,連在西港沒事的時候,耳機里聽的也是古文釋義,然後默背下來。聯合國發言人她也不是一點都不感興趣,只是對她現在的情況來說,用準備的時間,背兩首古詩更現實一些。
就這樣認真了,還是落下一大截。
這句話她不僅不想收回,甚至喉嚨有些澀意。
於是垂著眼低頭坐在那,面無表情地看著桌面的那張錯了一半的試卷。
她以為鄒風又得開始冷嘲熱諷了。
但他還是剛才的那個姿勢,撐著腦袋,垂眼睨她,「嗯」了聲,笑下:「我信。」
夏思樹抬起眼看他,仿佛驗證自己的話一樣,那晚最後鄒風抬了下下巴,朝最後一道題示意。
說他也教過周逾這道,她學得比周逾快。
「……」看出他這是良心受譴又反過來安慰自己,夏思樹虛情假意地扯了下唇,隨後拿了試卷回自己房間,洗完澡休息。
一夜過去,清早的時候起了霧。
昨晚睡得有些晚,今早起得也遲,夏思樹還是坐張叔的車去的,鄒風已經提前走了。
前幾天都是晴天,今天霧天的原因,車比平時開得慢,幾乎是踩著點到。
喬聽頌還站在昨晚值班的地方,這個點人少,見著夏思樹過來,又挑了下眉,用昨晚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夏思樹幹脆當他不存在,只下意識地摸了摸領口的領結,確保自己不會被攔下來。
拎著山藥糕跨進教室的門,還沒說話,夏思樹就明顯覺得一股低氣壓籠罩盤旋在教室上方。
「怎麼了?」她邊撂下包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