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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樹倚著牆壁,微揚著臉想了想,應該是她不太喜歡鄒風漠然垂著眼玩打火機的樣子。
尤其是那個樣式的塑料打火機,像是早晚要被拋下的廉價舊物。
他和那個一塊錢一個打火機湊在一起,常常給她一種二者命運相連的宿命感。
明明自己都自顧不暇,她還是偶爾覺得鄒風可憐。
但明明他的倚仗不知道比自己多出多少倍,後路比自己多出多少條。
她可憐才對。
想到這兒,夏思樹眼睫垂了垂,沒再等他回,擦著他的手臂轉過身,推開了面前的那扇門。
人聲鼎沸的熱鬧重新回歸到耳畔。
她在人群之中走到之前的沙發上坐下,胳膊搭在扶手邊,撐著臉,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緩緩等著身體裡的那點酒精代謝完。
直到房間內有人在唱片機上播了張《富士山下》,粵語歌聲緩緩流瀉而出。
——誰能憑愛意任富士山私有。
夏思樹看見微信朋友圈那一欄,忽地出現了一個新內容提示的小紅點。
而頭像是那張從未出現過的黑色日全食。
鄒風的朋友圈動態只設置了半年可見,只這半年的朋友圈也是空空如也。
夏思樹抿了下唇,指尖按住頁面,緩慢下拉刷新。
兩秒後,空白的頁面出現了一張圖片動態。
看著那張圖,夏思樹怔了怔。
是她送的那隻打火機。
光影交錯,銀色的金屬外殼,立在桌面冒著啤酒汽沫的酒瓶之間。
配文只有兩個字:喜歡。
第29章 觸碰
半年空白的朋友圈就像是一汪湖面, 突然被擲進去了一顆鵝卵石。
路過的,在旁觀望的人,都能瞧見這一幕, 感受著它激盪起的那陣漣漪,似是而非,又彌足輕重。
像一根羽毛,輕微搔著人心尖發癢。
外頭天色將暗,前廳的賓客逐漸散去,熱鬧的只餘下年輕還不知疲憊的他們。
周逾將碟片投影在巨大幕布上, 未開燈的房間光影五光十色,光華流轉。
夏思樹窩在那張沙發上,胳膊環著膝,腳後跟搭在沙發邊沿, 有點漫無目的地看著那部影片。
之後覺得口渴,她把那瓶鄒風之前開的那瓶粉色的酒,一杯杯倒出來, 連著喝得一乾二淨。
「真挺像果汁。」她笑了笑,把空酒瓶拿起來,沖江詩晃了晃。
江詩有點無可奈何地看著她,抬手碰了碰她微紅的脖頸, 燙燙的:「你別喝醉了。」
「沒事。」夏思樹回。
她撂下那個空酒瓶, 給自己倒了半杯涼茶, 才繼續抬眼看向幕布。
夜幕降臨, 房間裡的部分人已經走了。
邱渡直到最後人都快散光了才過來, 逃難似的, 身上穿著外國語的校服。
「幹嗎呢你。」周逾笑他:「這一身,跟從良了似的。」
「我去你的。」邱渡把手裡的包直接砸他身上, 笑著走過去,兩人撲在沙發上一來一回的掐起來。
「有點困。」江詩跟夏思樹差不多的姿勢,環著膝蓋打了個哈欠,轉過頭問夏思樹:「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她半小時前剛給家裡發過消息,得八點半過來接她,連帶著周逾一道順路接回去,這會還不到八點,她有點坐不住,困得慌。
「嗯。」夏思樹也有些頭昏腦漲,有點疲乏地伸了個懶腰,點頭:「走吧。」
兩人從沙發上起身。
繞過撒著包裝紙、酒瓶蓋一地狼藉的地面,往庭院的方向過去。
夜色濃郁,白天停在老銀杏下的那輛黑色轎車已經開走了,路燈下降著微潮的露水。
「這兒真夠大的,老太太散步都用不著去公園了。」江詩站到造景池塘邊,捋下手腕上的皮筋,把後腦勺的捲髮挽了個低盤發。
九月的夜晚已經有些舒適的涼意,直到髮絲全部被捋上去,這才覺得渾身舒服清爽許多。
夏思樹站在她身邊,戴著那頂鴨舌帽,還是白天的那副裝扮。
她右手旁的假山上放著裝魚食的盤子,平時鄒鳶在公館的時候喜歡在這塊打發時間,夏思樹看了眼,把它端過來,捏了些撒到面前的小池塘里。
「池子不大,魚還挺肥。」江詩也從盤子裡抓了把魚食,蹲下來,往游到岸邊的幾條觀賞魚四周投餵。
白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