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页)
梅晓丫哽咽着:“你要把我气死啊……”
邢勇心中一热,绷紧的肌肉松驰下来:“你是说不是这件事?你哭不是因为我摸了你,是吗?”他走到梅晓丫跟前,弯下腰,温柔地问,“那会是什么啊?你就告诉我吧,我脑袋笨,记性又不好,有些话说完就忘记了,要么……你提醒我一下……别把你憋坏了,我还不知道……”
梅晓丫又叹了一口气:“邢勇,你把朱慧忘了是吗?”
“没有哇,可这……”
“这就说明你……忘了,你曾经说过……”
邢勇终于明白过来。他用手掌堵住梅晓丫的嘴说:“丫啊,你别说了,我全明白了,你还在为这件事恨我呢,你冤枉死我啦!这件事我怎么能忘记呢?我一刻都没有忘记,忘记了这我还算男人么?其实我一直在找机会,这事可轻率不得,潘瘸子的能量你也见到了,上上下下到处都有他的食客,一不留神就会被他们吃掉,上次我们输得还不够惨吗?这是男人的事,你别操心了,你知道我上次为什么去找胡麻子吗?你真以为我是为了……其实我是想接近他们,接近了他们,也就接近了潘瘸子……”他弯下腰,用嘴粘着梅晓丫的耳朵,悄声道:“我已经找到收拾他的办法了,你瞧吧,他会死得很难看——”
梅晓丫掀开了眼帘,邢勇又和两个多月前对上了脸。她激动,甚至颤动地问:“你真的找到治他的办法了么?你真的比他有钱啦?”
“我干嘛要比他有钱呢?我会用他的钱替他买棺材!”邢勇狠呆呆地说。
两个多月的阴蔽之后,梅晓丫的脸上终于开了花。她边擦泪水边感叹:“我就说呢,我不会眼拙到连个男人都分不清的地步哇!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内劲的男人。那次我说今后混不下去,就跟你卖菜,你把头一点说,来吧。这两个字你像咬钢豆一样,一点都不含糊。邢勇,我不会害你,也不会让你把他弄死,他是个畜牲,弄死了他你也得死,跟一个畜牲换命,太不合算,我只想让他明白,人不是那么容易被污辱的。”
这是一个有月光的晚上,梅晓丫坐在月光里,她觉得自己也变成了月光中的一个颗粒,穿过时光隧道,遇见了两个月前的自己。
二十六、赌局(1)
川菜馆的暗室里,几个人正围着桌子打牌。一盏赤裸的灯泡垂在他们的头顶,在浓浓的烟气中孤独地晃动。
邢勇一直在输钱,他心里清楚耗子和黑三的猫腻:只要他一跟牌,两个人便裹挟着他朝上叫,有时他连牌都见不到便被他俩挤掉了。他们玩的是一种叫“翻三皮”的扑克,每人发三张牌,一张扣着,自己看;一张翻到面上,大家看。面上牌大的有叫牌权力,其他人可以弃权,也可以下钱跟牌。如果有人跟,就要再发一张牌,三张牌加到一起,比数字大小。如果没人跟,面牌大的收底子钱。“翻三皮”底价一般都很小,表面看输赢差不到哪去,可实际不这样,碰到两个“铁头”,都觉得自己牌大,又都想赌第三张牌,你下了钱他不光跟上去,还“锯枪”,就是加钱,来回拉锯,钱可就海了。一场牌翻光了百万家财时有耳闻。更可怕的是合伙“捉笼子”。庄家下了钱,你跟上去,后面的人马上“锯枪”,把你夹在中间,撤吧,前面下的钱打水漂了,不撤吧,你又不知道铁头要把你夹多久。这种处境行话叫“骑驴”,骑到驴了,滋味就不好受了,如果带的钱不多,一把就你打蹦。据说有位药材贩子,被人夹到驴上,扔进去了2万多块钱,居然没看到第三张牌。兜里没钱了,没法一直跟下去,自然连比牌的资格也丧失了,这说起来挺残忍,可赌博嘛,那能不残忍?
梅晓丫和肖寡妇也坐在旁边,她俩看热闹。梅晓丫不懂邢勇为什么起了牌就跑。她以为邢勇也不懂牌,他对翻三皮的全部知识,不过是上次在这里学到的。其实她错了,邢勇非但会,而且是高手呢,只是深藏不露而已。一个月前,邢勇专门拜访了一位叫窦保的流窜犯。或许是想寻求邢宝刚的庇护,或许是邢勇太执着,这位颇有名气的赌徒,终于将他看家的“做牌”本领,教给了邢勇。
肖寡妇穿着一件翻毛大衣,领口开得很低,里面袒着一块胸肉。她本来是找胡麻子回去的,见邢勇在,便留下来瞧热闹。肖寡妇也纳闷邢勇一个劲跑牌,是运气不好,回回起“白板”?翻三皮里将10以下的小牌称为白板,而10以上,称为花牌。按奈不住好奇,她将邢勇的牌从垃圾里拾出来。
“天呐!你老K都跑牌哇!”她鼓着眼睛,惊讶地问。
一听邢勇的底牌是老K,几个人的面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