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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自己无关。
罗云飞呆在房间里越想越无奈,越想越不是滋味。父亲好歹也是军阀出身,怎么老了就这么糊涂呢,想当初,父亲征战南北的时候,他也有过崇拜之心,决意长大也要参军,做一个戎马一生的军人。现在,自己如愿以偿了,父亲却已经老去,最重要的是真正的战争就要到来了,这是一场无法预知结果的战争,不像以往的战争只是内部的,迟早会有一个结局的。但这次不一样,东洋人是什么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些人到了中国,就是来侵略的。将来,这些土地上将布满了无辜的尸体,将会血流成河。想到这里,他一下子坐起身来,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重命在身,过了这几日,自己可能就要奔赴疆场了,生死难料啊。
外面的锣鼓声、吹拉弹唱声终于歇了。罗云飞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他想看看天上有没有月亮,记得小时候,母亲会带着他在冬日的夜空下看月亮,三个兄弟当中,只有他性情古怪,经常会在冬日的夜晚跑到外面。那时候,北方经常会下雪,在寒冷的夜里,罗母会跑出来为他披上一件大衣,将他整个包起来,陪着他一起观望夜空。有时候,天阴沉沉的,罗母就会告诉他,一定是有什么不好事情发生了,所以老天爷不高兴了,就将月亮和星星都关起来了。一开始,罗云飞一直不相信这些,总是执拗地甩开罗母的手,独自站到院子的高处,或者井台上。他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地观望天空,冥思苦想,却又不知道为了什么。后来,罗母去世了,他又独自一个人跑到外面,发现天空真的是阴沉沉的,他想到罗母生前对他说过的话,突然觉得有时候,老天爷也是通人情世故的。
天有些冷,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警卫员在另一个房间休息了,回到家里,有一种赋闲的安静,没有人找他签字,也没有任何的任务下达,他一下子觉得无所适从。
天上阴云密布,很有可能会有大雨降临,或者也会下雪,毕竟已经到了隆冬季节,怕是北方的故乡早已下了大雪,东洋人就是趁着这个关节打进来的,这是噩耗,也是一个民族生死倏关的时刻。
罗云飞将披在身上的衣服紧了紧,这天,他没有穿军服,只是着了一套家中的棉衣,虽然有些单薄,但仍不失英气。三个兄弟之中,他生得相对英武,一双眼睛迥迥有神,阔鼻丰唇,高大健壮的身材,更让他多了一份男子气概。
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偶尔有散场前的油烟味和香脂味,间或有一些鞭炮响竹的火药味。他一闻到火药味,便浑身颤了一下,火药——这个令所有男人都兴奋的东西,现在看来却是那么的可怖。战争,一场由史以来最可怕战争就要爆发了。
罗云飞刚要走到院子中央,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他警觉地回头,转身,却没有一个人影。他突然感觉到一丝恐惧,这丝恐惧是从前未曾有过的,或许是即将到来的战争,也或许是多年来自己的内心孤独,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薄弱。这是一种军人坚硬外皮下暗藏的东西,这种东西一旦被揭开,自己就会变得体无完肤,会变得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他闪身到走廊下面,问道:“谁?”
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你又是谁?”
这次,罗云飞听清楚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虽小,但听起来非常悦耳。那是一种久违了的声音,只有小时候罗母在世的时候说过。自从参军后,他就很少听到女子说话的声音了,就算有,那也是街上粗鄙的叫卖声。
罗云飞又紧了紧袖口,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是罗云飞。”说完已走到那声音不远的地方,站住。
循着那声音的来源,罗云飞看到回廊下,几株干枯的藤蔓后面,站在一个白色的影子,那是一个女子,穿着一袭白衣,看不清脸庞,但他知道,肯定是父亲请回的戏班子里的人。
那女子“哦”了一声,便欲离去。
罗云飞紧跟几步,走到那女子的前面,那女子愣住了,抬头间,瞥见一张异常英俊的脸,不禁又低下了头。
罗云飞一把挡住她,突然有些愤怒地说道:“你是唱戏的?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
那女子摇摇头。
罗云飞正色道:“那我告诉你,现在,哦,不,明天,或者后天,反正就是很快,这里就会变成战场,这里的百姓都将居无定所。”
女子低头不语。
罗云飞继续说道:“而你们,你们却在这里唱着这些陈词烂曲。”
女子突然抬起了头,怒目而视。这次,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