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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四挥挥手,道: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庄儿于是点头告退。
梅四又站了一会儿,鼓了勇气,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太阳透过门窗照射到厢房里,整间单调的屋子立刻变得温暖起来,她看见,那时曾赠予天怜的琴,还好端端地摆放在那里。屋子里一切都是干净整洁的,许是因为庄儿依旧天天过来打扫的缘故。这使她依稀觉得,那个人,他好象并没有离开似的,他只是带项午出去念书去了,很快就会返来。
但,她心里分明也清楚地知道,他可能这一辈子是不会再回来这里了罢。
梅四在屋子里走了走,最后还是停了下来,在天怜曾睡过的床前坐下。她脑海里回想起自己从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到如今,也不过短暂的几个月光阴,但为什么,却对这么一个人,有万般不舍得,好象是相识了许多年一样?
想到这里,她除了懊悔,还有些埋怨起来,是的,即使是自己将他赶出去,他也可以不走,当时只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他何必这么当真,还真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甚至走的如此干脆,连告别的话也不留一句,难道,他对自己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么?
正想到这儿,门前却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来,梅四正对着阳光,看不清来人的脸,只瞧见是一个男子,身段和影子都与天怜非常相似,心里立刻欢喜起来,心中暗暗想着:是他回来了么?他回来了么?
梅四因为猜测他是天怜,天怜是盲的,想他也瞧不见自己,所以她也不紧张,还是在那里安然坐着,却听见那声音问了她一句道:小姐近日可好?
原来是宁子善。
——梅四立刻又灰心起来。
那宁子善走过来,彬彬有礼地站到她面前,一见着她,他便是总是这般满脸欢喜,但是,他愈是欢喜,梅四反倒愈是讨厌。
此刻,他微笑问着她道:小姐怎会在这里?
梅四冷冷答道:我为何不能在这里?这是喜字门,我的家中,我想去何处便去何处,还要得你的应允不成?
宁子善见她这样说,便急忙道歉,道:小姐误会了,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说,你,怎么会在大哥的房中呢?我是特地来拜见大哥的,刚好就撞见了你,所以……所以才问问——
梅四打断他的话,冷漠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么,你那位大哥,现在已经不在喜字门了。
宁子善愕然问道:不在喜字门了?那他去了哪里?
梅四道:腿脚长在他自己身上,他爱去哪里便去哪里,我如何知道?
宁子善问道:可是,他是为什么离开的,总会有理由吧?
梅四淡然道:我不知道他的理由,日后你若见了他,自己去问吧。
宁子善不无担忧地道:大哥孤身一人,天下之大,要去何处呢,倘若是他不愿留在喜字门,他完全可以和我说,我……
梅四接过话来,有些冷漠的揶揄道:是啊,他若是跟你说,你大可以把他带到宁王府去,反正你荣华富贵,养上他一辈子又何妨?
宁子善听出她的言语中的怪声怪气来,他也不是木头人,知道她语气中都是烦闷,便问她道:小姐这话从何说来?我与大哥是兄弟,必会为他堪忧,这与荣华富贵又何干系,恕在下冒昧问一句,你,你何以这样讨厌我?
梅四被他这样直接地询问,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一时也说不出理由来,只好道:我没有说我讨厌你。
宁子善问道:既然不讨厌,又为何见到我都是不耐烦的神色?仿佛我多么讨人嫌似的,我哪里得罪了小姐么?
梅四心里烦躁,应了一句:你没有得罪我。
宁子善更是不解了,他说道:我既没有得罪小姐,小姐又不讨厌我,为何我们不能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你我如今都要成婚了,你却为何一见到我就躲开,仿佛存心不想瞧见我这个人似的。
梅四听他这番理直气壮的话,又冷笑起来,她道:是,你我即将成婚,但有没有想过,这婚姻可是我心甘情愿的?
宁子善愕然,问道:你,你是说——你并不情愿嫁我?
梅四不作声。
宁子善追问:为什么?我哪里不好?
梅四答着:你没有什么不好。
宁子善问:那你为何不情愿嫁我?我还以为天子赐婚,你我两家又门当户对,这婚姻定是你也心甘情愿的。
梅四冷笑道:是,我有什么要挑剔的呢,能嫁到宁王府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