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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哀家等会儿就去。”
腥风心中万般不愿,出口却仍然是妥协。
——着了那个皇帝的道儿,绝对是着了那个皇帝的道儿!
那个皇帝将自己推上太后之位,绝对不是他说的‘弥补’那么简单。
那个皇帝知道,他一个懿旨揭出惊天秘闻,又‘羞惭交加’地退位后,群臣定然是人心惶惶,原本心有鬼胎之人更是蠢蠢欲动,光凭着十一岁的空天钺,决计是镇不住场子的,算上皇后,也只是勉勉强强。
于是他便开始物色辅佐的人选,三下五除二选定了几个人之后,就瞄上了自己。
他大概,还是察言观色,或者是直接从一品红那里听风听雨,瞅准了自己的性子,算定了自己绝对不会是随便丢下烂摊子,看着朝政大乱却袖手旁观的人,便有意给了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甚有权威的位置。
而且他临去之前,说是不放心,彻底肃清了一下朝中拉帮结派的官员,当先便把左丞给废了。
这一废,是安定了,是没有隐患了。
但是,丞相一走,这里里外外的事儿由谁来管?!那个三天两头就‘微服’的小皇帝么?!还是那个自从那个皇帝去了之后,便万事怠慢的西宫太后?!
还不是通通丢给了自己?!
腥风细细思量了一下前因后果,登时后悔不迭。
朝中几大权臣之位空悬,只等着还未涉及政事,只有几年管理罗网经验的自己择善提拨,后宫诸事又要靠自己打点,虽然自己贵为太后,但毕竟是个从未侍君的‘小小宫人’,宫里的人,在面前是恭恭敬敬的,但是四下里,乱嚼舌头的多了去了,自己下的命令,也真是没多少人会服服帖帖去做的;
刚刚继位的小皇帝贪玩儿,又有万年青那个突然冒头的家伙在一边怂恿,时不时地便会撇下了帝君的担子,一头乱麻中,墨雨还给自己好死不死地添点乱子!
这日子……
腥风以手抚额,而后缓缓踱下亭阶,准备出了御花园,去见那个揪着贩卖私盐,来求见于她的金曹。
只是才走了几步,腥风便又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
那个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众说纷纭之下,众怀心事之下,仗势奢华地葬下了龙陵。
身安,心安,一切皆安了,但是自己,却还要在这里,兢兢业业于如何将这太平盛世,不要毁于自己的手。
早知如此,便听从一品红的话了。
何苦要纠缠于复仇之事……
卷四 江山拱手请君留 第四十七章 是谁,设了陷
京城之外几里地,旷野的气息甚为浓重,望无边际的平原,三月里芳草萋萋的绿茵之地,在镀了一层浅黄色余辉的晚间,风过清浅,鸟鸣声脆,很有种与世无争的意味。
远离官道的小径上,堪堪行着一辆一丈来长,甚为阔绰的马车,当先一个浑身裹挟着黑袍的男子信手拈着马鞭子,嘴里没调子的哼着小曲儿,优哉游哉地赶着前面两匹膘肥体壮的骏马。
“师傅——”
马车里传出一声清亮的叫唤,光听着语调,便知是一个俊朗有余的温和青年。
“哎,怎么了?”
赶车的男子一回眼,赤红的眸子光华流转。
正是前几日从宫中言是要‘云游四方’的一品红,而车内唤其为‘师傅’的,自然是南天竹,也即当朝‘已死’的大皇子空逝水了。
“师傅不是说,龟息散仅是七日之期,怎么的已经是第七日的晚间了,父皇还是没有半点醒转的势头?”
逝水言语间尽是担忧。
一品红顿了一下,而后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车厢内的情形。
逝水正襟而坐,睡颜安详的尽欢帝将头枕在逝水腿上,停了疗内伤的蒲黄散,服下龟息散的第七日,已经开始呼吸均匀,面色从惨白转而红润,只是双眸仍然微闭。
一品红有些困惑,凑过去,伸手搭上了尽欢帝的手腕,细细辨了一下脉象。
这个脉象……
小违,居然装睡。
一品红心里一松,调笑之意顿起,便假意拢起了眉,很是沉重地说道:“小竹竹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可不要怪为师啊。”
“父皇怎么了?”
逝水一颗心登时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个龟息散,对不同的人,表现会不太一样,大多数的人呢,服下的第七日,便会逐渐醒转了,但是你老爹,好像是除了‘大多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