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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厨房,收拾着卤坊里的东西,盖好盖子,锁上了门,曾楠早喋喋不休地说了老半会,说到唐大头一家的乐事,说到威盛公司经营得不错。说到两年也听到过简凡某些消息的事,说到几次到平安小区找人失之交臂的事,简凡都是一笑置之。没有接话茬,直等着踱出了厨房上楼。曾楠又追了上来,口气没有那种初见的欣喜了,黯黯地问着:“简凡……你要想赶我走,我立马就走,大老远来,你别给我脸色看呀?”
“我这脸都不好看了,谁还给你脸色看?我赶你走了吗?”简凡回过头来,看着有点像受了委屈的曾楠。一直以来对那双百媚俱生的眼睛很有点揣不准的感觉,女人的眼神媚是个问题,看谁都像跟谁有一腿,比如现在,简凡看着曾楠这样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稍稍有点撅嘴。斜斜的瞟过来,似乎在等着面前的男人给点阳光般的爱抚。
“那你半天不理我,也不说句话。”曾楠有点嗔怒。
“你都说些娘们间的淡事。我现在这么大老板,陪你扯淡呀?”简凡不屑了句,就像对待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一样,转身上楼,又回过头来招着手:“来,上总经理办扯会去……时间还早呢。”
曾楠一听邀请,高兴了,快步跟在简凡背后,直上了二层,窄窄的楼道,旧式的木门看样是刚漆过不久。和一层是一样的寒伧,进了正中的房间,一眼认得出是平安小区房子里几样不多的家俱,都搬这儿了,一床两桌一柜,衣架是简易布围的,处处透着单身汉的寒酸,坐了下来。简凡摁开了热水器等着,回头却笑着坐到了椅子上大大方方说道:“扯淡开始……想叙旧还是想说说新鲜事?”
是句笑话,不过没把曾楠逗笑。就见得曾楠此时庄重了,左右手放在桌上把玩着手指弱弱地问着:“简凡。两年前你不告而别,两年多了。你回来也不告诉我……本来想去找你,不过李叔说,男人需要一个冷静的时间和孤独的安间,要不永远也长不大……你是不是对我还有看法!?”
“算了,都过去了,我能有什么看法……李威还没死啊?居然还有心思琢磨我?”简凡释然地说了句,不过一听李叔,心里又有点不平衡了。听得曾楠嫣然一笑,说着:“在美国,安安生生成富家翁了,你这么恨他呀?我怎么觉得你不应该恨他呀?连我们俩之间的猜忌都是你化解的,你们俩很奇怪哦,他对你是赞不绝口,你对他是恨不绝口。”
“要论心机呀,我是不得不佩服他,他把公怨私仇绑到一块,骗了所有的人,相关的不相关的,都来了个大清算……我是日防夜防、防不胜防呀,还是上当了,可李威这狗东西,骗了你还让你有苦说不出,老老实实按着他的安排来,我一直想置身事外,可还是卷漩涡里了,连小命都差点丢了,你说我对他爱得起来吗?”简凡释然地说着,两千万的诱惑估计没人挡得住,是自己自觉自愿的签收了。似乎也怨不着人家李威,只是想起来就有点火大,平白无故地被摆了一道。
“这世界不都是骗嘛,骗一个两个是骗子,骗上千百个是成功人士。骗了所有的人,那就是社会精英了,最起码我们做房产中介就是天天在骗人……我现在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不过有一点啊,我可没骗过你。”曾楠表白道。
“没事,你骗吧,咱不在乎,以前咱不在乎,现在咱是谁也不在乎的大师傅,更不在乎了。”简凡听着水声开了,起身倒了两杯水,递给曾楠一杯,给了一个促狭的眼神,搞得曾楠浑身很不自在,鼻子里哼了哼,头侧过一边,有点不太对劲地说着:“我就觉得对我还是有看法。原本做朋友时候挺好的,可后来一直不冷不热,也不知道你哪根筋不对。”
“我哪根筋都对,是你的感觉不对……不提以前了,没意思,你可怜巴巴一个人在大原,李威可怜兮兮一个人在国外,冤伸了、仇报了,人也跟着心寒了,再提那些事还有意思么?你觉得你过得很幸福,我也不觉得做我一直喜欢的事有什么不好,我回大原不是没告诉你,而是谁也没告诉,我是怕打扰别人的生活,没有别的意思。”简凡缓缓说着,嘘嘘地吹着杯口,抿了口白开水。曾楠听得这无动于衷的话,心里多有点难为,把玩着烫手的杯子,隐隐地觉得简凡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只不过这种拒人方式比以前更高明了,这话里好像在暗示你是你、我是我,互不相干。
想了想,又抬眼瞟着眼前的人,和以前印象中的帅气已经是大相径庭了,狰狞的一道寸许长的伤疤凭添了几分威风,不过确实有点破相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