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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扬州言三和萧泓在东大街一起出现的消息传到西市,立即在西市中生出哗然。得,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齐齐蜂拥占据着最西街口的小楼的窗口往东面探看,远远期盼着,哎,怎得还没来啊?西街的热盼还在持续,即将走完的东街,迎面过来了一架新马车。“哦!这不是亲家少爷么。”远远的,撩起珠帘,马车上走下一位锦绣公子当即将一众视线吸引了去。“瞧,这位也是满腹内伤。”看着不知所谓扬声招呼着的林政皓,萧泓低语。看着一脸热络的林政皓,耳边划过萧泓的调侃,由不得乐了的言家三少笑了,迎了上前道:“亲家公子,您也出来走动走动了。”“对不住,来了迟了,没有尽到地主之谊,我愿自罚三杯。”含笑得一步迈前,插进了两位之间,林政皓向明显不满着的萧泓拱手作揖,“萧世兄,您……不想回去看看么?”对林政皓的话有所指,由不得不警惕起来的萧泓肃容问道:“愿闻其详。”没等回应萧泓,自不远处又来了一队专程穿行过来的禁军,对上纷纷投来调侃的眼色,自个儿搅和进是非的林政皓这才发现,在这么个当口,言家小三居然撇开他俩,公然往一边踱了开去,将他和萧泓放到了一处,实在不厚道。身为士族公子,被人围观着窃窃私语的经历这还是头一回。拱着手和随着萧泓身后的各位见礼,不管熟不熟,都客气地招呼个遍。都是些得幸在昨日雷雨中暂且没被牵扯进去的子弟,彼此收敛了以往泾渭分明的立场,客套了一番后,免不得都注意一下以往少有往来的林政皓。他们这代人全然没有林氏曾经风光过的记忆,长辈也少有论及,若不是此次搅和进了塞北之事,京城中新兴的士族少有注意。以此看去,那些看似没落和消隐了的门第士族虽然少了显赫,在近二十年的逆境中蛰伏,这些家族内的子弟借以恩科纷纷入仕。被关注了的林政皓沉着眼帘,勿妄语是立身的根本。不理会那边的应酬,一步滑开的言耀辉向人少的空隙处回避。对他而言,这位押注两头的亲家公子并不值得依赖,至于林政皓是得了什么利盘才跑来掺和的,他也并不着急非要知晓,反正,只要是对萧泓不利的消息就是对自己有利的好消息。眼瞅着扬州言三手指头碰上铺面外案上摆着的布匹,一直探着脑袋关注着的布铺前动态的掌柜连忙借机上前礼见。故作看布,好些好事的行人也摸索着往扬州言三那边顺,目前京城中最具人望的有“上善如水”美誉的扬州言三可不是寻常能见得的,果然和传闻得一样,姿容翩翩温雅可亲。借着言家小三踱步去了另一旁的机会,一直旁观的他们齐齐扯住萧泓好生劝诫,当然,这些好意的规劝,都被萧泓婉言拒绝了,他算是打定了主意绝不悔改了。一旁, 对布铺掌柜过于谦卑的礼见,手按着人家布匹的言耀辉只得含笑相见。把握住上位者的姿态,给他人以好感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给予惠利,这一点,身为商贾人家外孙的言耀辉早就拿捏得自如了。没等以花销来笼络人情,挨着人群挤进来个小姑娘,在旁观着的媳妇儿的推搡下,含羞上前,将言三少落下的青莲递还给了去。在众目关注下,看着这枝青莲,言家耀辉心情好生复杂,不得不接下这枝他故意落下的青莲。旁观探看着的一边瞧瞧俊雅的扬州言三,再瞅瞅修长手指中执着的青莲,顿时远远近近又是一片私语窃窃。这不停息的噪音让言家耀辉警惕起来,仔细梳理,他应该没有什么不妥的言辞吧,怎么还惹来这么些嗡嗡声?心中生出谨慎,当即寻出个借口,笑道:“是我疏忽了这枝佛前青莲,当需斋戒后,去礼拜请罪才是。”当即点了一色上等素色绢绸,以便用来去寺庙参拜阿育王塔。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挨着边角的窃窃私语的旁人听得当即喜色浓浓,京城中信男善女本就甚多,对百年后免受地狱业火升入天界,皆怀有虔诚的念想。前些日子在风华楼前请出佛塔时,佛光涌动宝光四溢的场景早已被无数的信男善女们渲染得神乎其神,这尊据传已经供奉在深宫内佛堂上了,难不成会送去京郊外的寺庙?若是那尊鎏金阿育王塔当真要请与寺庙供奉,那么,和扬州言三一起参佛的机会自然是决不能错过的。对礼佛没什么兴致的言家耀辉看着欢喜雀跃的信男善女,他也不能肯定,不过,应该会送去寺庙吧。在他看来,号称一切皆为虚幻的信佛礼佛的地界的市侩味都比寻常之地要浓郁。只消动动嘴皮子就能得到大实惠,素来是和尚的看家本事。扯着萧泓挨着一起的一众顺着灌送道耳际的低议,“看!看言三少执着青莲的姿态像什么?”言三执青莲的姿态?什么意思?均侧目看过去。没什么啊,言三故意落下的青莲又被人送过去了,言三正拈花抻着笑着呢,亲近之余隐隐带着许清肃了。“看到了吧,言三少前世定是佛前的青莲……”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