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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些,没有和父亲商议,言家耀辉直接婉拒了江暮的提议,行杀戮,不是言家可做得的。“只要我不同意,就算王上也没有理由非要逼着我嫁个男子,于理法上也不相容。”言耀辉笑了一下,想不嫁的方法很多,只是要背负着些名誉,但也远比直接用杀戮来解决更好。“实在不得已,也不得选个风景雅致之处,出家罢了。”“你们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挨着江暮身边,接着铭文递过来的丸子咬着的小六嘟起了嘴巴,“口不离‘杀’字,不好。依照我看,只要想法子打断萧泓一条腿不就是了么。”一旁的铭文跟着大大得点头,就是,就是,少主杀心重,三少善心沉,还是六少最聪明,从中折中,不但不必杀戮,还是解决问题,太完美了。看着怀中的耀晴,江暮垂目沉声道:“耀晴,若是你早夭,我定饶不得你的家人。”这话听得要长命百岁的言家小六大怒,更对江暮居然威胁他最爱的爹爹,哥哥们生恼,举起指尖绕着缠着他腰的手背,在其上立即留下了一窜血印,尔后就被江暮卷起膝上紧紧揽在怀中动弹不得了。瞧得一旁的铭文一个劲瘪嘴,六少又被占了便宜了。对江暮的威胁,言家父子早已不在意了,看着被江暮如珍宝般紧紧揽入怀中的小六,他们很忧郁。没错,之所以耀晴过了十四,言家都没送他上去学堂,和生得好模样儿没什么关系,单纯只为了小六太聪明了些。太聪明的孩子易得天炉,故此,只想着幺子平安长大的言茂从不逼其学文章,玩乐闲逛只凭小六喜欢,可是,正源于无故放任,小六也愈来愈走偏门,很不像话了。“一念之差的萧泓再不对,也是立志要保家卫国之人,耀晴,万不可为了一念之私,平白断了他人前程。以后万不可再生出杀戮之念。”言耀辉肃然训诫。他并不是他固守礼数顽固不化之人,但,小六所嫁的江氏太特殊,早晚会有一场变数,若是小六心生骄纵不懂韬洮养晦,一旦江氏有个变局,失了退路,可生得好。看了看拥着垂着脑袋的小六的江暮,言茂缓缓道:“若你当真疼爱耀晴,再不许他有如此想法了。父兄再疼爱他,也没有能力给他支援,在塞北,你是耀晴所有的依靠。”江暮点点头,被父亲,兄长教训过了的小六沮丧得绞着衣角,害得一旁的铭文好同情挨骂了的六少,好可怜,再喂一个丸子。“随身之物也没什么可收拾,那我们就走吧,让官家人等得久了,不好。”言耀辉请示父亲,言茂点点头。言家从来不是守着框框不出来的人家,守着能守得住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这也是言家立足于人世的家训。稍作收拾,一家人出了深巷,其外,车马早已备妥,吴源大人正和拎着的风灯上有“永固王府”的人说话,见得言家一行人出了深巷,此人远远得打了诺,就走了。言耀辉见得分明,此人正是永固王府的门子。“王爷听说了刑部大狱的事,甚是盛怒,着人请三少去王府。只是宫中口谕在先,王府就礼避了。”吴源轻声,“萧府也着人来探望过了。”感激着永固王一番心意的言耀辉对后一句只能装着没听见,伸手扶着父亲上了马车,铭文拍着软乎乎的垫子请老爷坐。想吹吹晚风的小六和江暮同乘一骑。走在在临街铺面板门透出的灯火的掩映中,车轴转动的声息在静静的夜色中格外响亮。追着车轴声息迅速集结而来的禁卫军将铠甲碰触得响亮,见得吴源挥出的监察司令牌,皆退开去,整备肃立集结往他处巡视,看来刑部大狱发生的事情已经产生了不良的影响。若是在其他地方,有要紧需避讳,都还能暗下遮掩隐藏,但是在京中,情况就不同了。稍有风吹草动,还企图想在京城中隐瞒过去,是绝没可能的啦。再大的秘闻,只消有人知晓,那就无需遮掩了,对朝中一切事宜皆喜闻乐道的京中臣民自的搜集是非的渠道。天色稍稍启亮,京中已然忙碌一片。一向被瞩目的扬州言氏一家搬往内城府邸的事情,今日不在重视范围之内,今日一早起,昨日在风华楼公然轻悔圣恩的下狱的儒生们被人毒杀一事已然轰动全城。昨日风华楼一事,在见惯了权贵势争的任何京中人看来,明显是塞北江氏挑着刺儿小题大做,皆不甚以为然。而发生在戒备森严的刑部深牢大狱中的一十二条人命却佐证着此事确有黑幕,同时也作证了这些被下狱的儒生之中确有被指使着刻意煽动污蔑王家的故意。污蔑天家,为大逆。风华楼再次被查处也就理所当然,天色稍明,不问尊卑,但凡是昨日登记在册人等皆全部被传唤于风华楼。将昨日之事一一呈现,从中寻出嫌疑者,这是刑部亡羊补牢的最终办法。当然,和一并神情艰涩的书生们大不同,也被刑部传唤的赵魁等人皆昂首挺胸。少夫人吩咐了,他们是捍卫王权的勇士,此去上堂,须得将塞北“乡巴佬”忠君不二的骨气展现于天下人看看。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