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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聚集在神圣公学前维护言三少所谓的清誉的小老百姓,进出其间的公子们着手书写帖子。于是,当萧泓在兵部谈笑风生之时,言三在内城豪宅中为京郊哪座山头风景更秀丽而盘算之际,接到邀请帖子迅速集结而来的公子们彻底得气了,恼了,火了。过分!太过分!这边都闹出了人命,闹得还不够,居然还抛出“责令出家”的名目,想把所有过失全部推给别人,自己个跑路吗?别想!对,素来矜持心重的京城公子们被摆足了姿态再次惹是生非的言家给刺激得群起激扬。京城贵少们坦然承认,自从从塞北回程起,一路上,他们确实心心念念着散布萧世兄和言家小三是非的打算,反正事不关己嘛。可到京后,在陡发的一系列事端中,迫于形势严峻,也算是稍得实惠的他们识趣得闭了嘴,谨守家门中,对外事务一并不加干涉。可这言家也太过分了吧,四处折腾,把属于他们的地盘当成什么了!上至六部,下至贱民,无不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现在更过分了,不但将坚守礼教的夫子、饱读诗书的书生忽悠进去,自个儿还成了高洁不可攀的存在了。眼睁睁看着言家一家子在自己个地盘上四处折腾的京城贵少们聚集在了一起,是可忍孰不可忍,被扬州言氏不断刺激着自尊心的京城公子们聚众商议的结果就是--在他们的地盘上,绝不能再让姓言的折腾了。好吧,闹了这么久,也看清楚看明白了,既然宫中有意撮合;既然大人们全部被逼迫得不肯吭声;连带着士林也被陷于崩盘,被折腾得闭口不敢再提;现在姓言的一家子还拿着个“圣恩”这“既然萧府有客来访,那么大家也就不叨唠了。”起身纷纷告辞的他们可不愿意和没个分寸体统的江暮言家小六碰面。恭送众位公子离开的萧府二公子慢慢板直腰身,回首间,神色有些哀戚,这几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本来就已然喧嚣尘上了,如今,众位世交们也掺和进来,如此一来,岂不是全部又搅合了进去?“大哥,这样下去,可行吗?”萧府二公子忧心了。目送众位世交们远去,整理着衣冠的萧泓轻轻摇摇头,“人情如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虽然他一直朝廷的“支援”表现得过于狂热,显然,彼此就是明眼人。兄长此话是什么意思?还没从自己担负家族未来责任的暗喜中回味,已经被荣耀之外的责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萧府二公子哀戚着,他现在为一度曾经向菩萨抱怨过不是长子的曾经而忏悔,大户人家撑门立户的继承人绝对不是好差事。“对看不清、理不顺的任何事情,只需要看着、听着就行了。”萧泓给不了胞弟太多的指导,人际运筹是需要切身去意会的。整理了一下衣冠,萧泓前往前堂,对在这个时间点,江暮偕同言家小六来拜会,他重视之余更有些谨慎。相对而言,江暮虽然不好,也算很爽快,可那个被林红叶看中的言家小六就不一样了,既狡猾又无聊,被他稍抓住话柄,回头一定会跑到三少那边添油加醋得乱说。当然,那个听话只听一半就乱传的书童铭文更需防备。萧府厅堂之上,家训之下,高堂俱在,正看着老管家带来了江氏正式拜帖。板着脸色的萧大人满耳灌满了传过来的民间喧哗,虽然很头疼,但又有些幸灾乐祸,前些日子,在背后,好些旁议说道他萧府对子嗣管教不严的大人们的公子们为一己私心,居然公然蓄意栽赃,由此也算得搅合进了这桩事,今日一退出官署,均一副请家法的气派忙不迭往家宅回,想必今晚会很热闹吧。看着一如既往稳重的大公子进来,临危受命派往言三少府上的胡须花白的老管家心情复杂得不得了。拜见了父母,萧泓接下江氏送来的拜帖细看。此次来礼拜的除了江暮言家小六之外,同行的还有一位言家的长辈。那就是前些日上杆子和萧府一起派往言三少新府的杜府隐居多年至今云英未嫁的姑小姐,二十年的隐居,如今已经是言三外祖父的义女,在名分上就是言三、言家小六的姨母。塞北一行,京中尘封的许多往事都翻涌了出来,凭着京中贵族之间约定俗成的陈规,萧大人清楚,这位杜府的姑小姐珍娘追随名分已定的正夫人林红叶身边,显然是为当年的永固所准备的侧妃人选,当然,已经过去二十年前的宫闱疑案不提也罢。现在,由身份特殊的她来出面,算不算是言氏和萧府的长辈之间正式的接洽呢?向大公子施礼,老管家将一封专程写给萧泓的信给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