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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的穷人,而现在在英语中保留了城市穷人的涵义。此词译成了“无产
阶级”,在毛泽东的中国,恰当地包括了贫农,这无疑是作了有益的适应。
作为外国对中国影响的过滤器的翻译,对其汉化的作用,我们几乎还没有开
始研究。
第五个问题是,外国在华施加的影响主要是通过影响中国个人的行为来
实现的。一批批发挥新的社会作用的人是变革的先驱者,但是他们只是在晚
清才逐渐出现。在传统的士、农、工、商四种社会集团以外,这时还要加上
形形色色的成份。受过训练的军官团产生了学者-军人。外国大学送回了一批
学者-知识分子,其中许多人被排斥在官方机构之外。科学训练造就了学者-
工匠这种技术人员。同时,商人不但继续捐官,有些官员也变成了商人-企业
家。与新闻工作者和现代类型的从政者一样,革命者也作为一个独特的职业
集团崛起。①总之,现代生活的专业化,拆散了旧的社会结构。专业化使得靠
经典学识而团结起来的精英集团的儒家理想成为不可信,这与美国的情况正
② 关于哲学中“内和外两个领域”,见许华茨:《儒家思想中的几个极端》,载戴维?S。尼维森、芮沃寿
编:《行动中的儒学》,第 54—58 页。关于把传统的和外国引起的行政事务分开的内和外,例如见张寿镛
等编:《皇朝掌故汇编》,3 卷。
① 王赓武:《中国历史中的权力、权利和责任》,第 40 届莫理循人种学讲演 1979 年(堪培拉,澳大利亚
国立大学,1979 年),第 3 — 4 页。
① 参阅 M。巴斯蒂之文,载《剑桥中国史》,第 11 卷(即本社出版的《剑桥中国晚清史》下卷),第 10 章。
好大致相同,在美国,专业化已经否定了对全民实行平等主义教育的杰克逊
的理想。②
一切新作用都涉及与外国事物或国外学识打交道。买办和中国的基督教
徒(有时是同一人)在条约口岸出现,然后是新闻工作者和海外归国留学生,
他们都受过外国的影响。技术成了新发展的关键,不论军事、工业、行政或
教育都是如此,而技术几乎全部来自西方,即使通过日本传来也是一样。到
了 20 世纪,1912 年谈判革命和解的青年中国的领导人唐绍仪和伍廷芳都讲
英语,是他们分别在康乃狄格州的哈特福德和伦敦的四个法律协会学习的。③
除了注意局部的现代专业化的社会作用外,由于国际交往的扩大,这时
还可见到多种多样的外国样板和促进力量。现代性本身是很多样化的,这时
以迥然不同的民族形式传到了中国。19 世纪的中国已经受到英、美、法、俄
的爱国海军军官和外交官员、有冲劲的自以为公正善良的传教士和一心一意
追求物质利润的商人这些榜样的影响,但这些人都没有超出西方这一种文明
的范围。这时,场景大大地扩大了。武士道的前武士阶级的理想,被蒋介石
那样的年轻爱国者在日本的士官学校拣了起来。俄国民粹主义对民众的关心
激励了像李大钊那样的早期马克思主义者。泰戈尔带来了他的神秘统一的印
度启示,虽然接受的人很少。在太虚和尚的倡导下,佛教的振兴得到了推动。
妇女接受高等教育的运动,促成了与史密斯学院和其他姐妹学院的接触。美
国的新诗运动、作为全球交流工具的世界语在欧洲的流行,所有不同种类的
国外风尚和震撼人心的事物,都在中国的新型城市知识分子和有事业的人中
引起了波动。随之而来的价值观念和道德标准的变动、自我形象的趋于模糊,
使得中国舞台上的这些演员在面临两条道路时,怀有又爱又恨的心理,也把
外国观察家们弄糊涂了。
但是,在这种混乱状态中,我们可以认清第六个问题,即中国人不论以
中国的语言或以他们的行为对外国刺激因素作出反应时,不得不以中国的因
素形成他们的现代方式,这些新的或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