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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子撇着嘴，全然不给我面子，拼命想从我怀里爬出去拿遥控器。

“这个不是问题，惠子和美惠都能帮忙照顾。妮翁都有专职女佣的，让她们帮忙好了。”诺斯特拉多先生听见我答应，显然松了口气似的。“最重要妮翁自己喜欢，不然就算我给她请了保镖，她也不肯听话。”

我看比起什么“我妹妹希望能帮你些什么”来，估计还是妮翁发脾气威力来得更大些。除了危及妮翁安全之外的任何事情，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这老爷子也得给摘下来。

“当然了，在报酬方面，是不会亏待你的。”他从西装内袋中抽出一张支票来给我，“这个是百分之十的定金。”

我瞥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10，00，000。

一百万介尼算是百分之十的定金，那保护她的价码就是一千万，对普通人来说到也不算少了。

我把支票推了回去。

“我不缺这点钱。”我微微笑了笑。

不收这个钱是有道理的。不收钱代表我只是尽力帮助，不需要对妮翁负任何责任。当然了，我就算拿了钱不干活也没什么……不过区区一百万，我还懒得黑。十亿以上我考虑一下。

我不肯收钱，诺斯特拉多先生显得有些不太高兴，但也没有勉强。他估计是真的有要事缠身，下午就飞走了。他一离开，妮翁就跑来找我。

“被爸爸又说教了。”她嘟囔着，“不过幸好马上就走了，不然准又被他唠叨。”

“年纪大的人总会唠叨的。”

“胡说，我爸还很年轻呢。”

“……”

你说得，我就说不得。

“我爸说了让你保护我吧？”妮翁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玩呢？”

我还没有回答，花子到是在一边急忙扯着我的衣服嘀咕开了：“游乐园，游乐园！我要去游乐园玩。”

“真讨厌，这里短期是没办法开放了啊。”

这种大型游乐园还真不少，路途虽然远了些，但有飞艇的话，两三天也能到了。

妮翁小姐千挑万选，终于选定了一家海洋公园。那是在一座小岛上的私人俱乐部性质的游乐园，规模不算大，但胜在精致，服务周到。当然了，价格也一样更上一层楼。单单办一张会员卡，就要一千万介尼。辛辛苦苦拼了命保护妮翁小姐一段日子，也只有一千万——人和人真是不能比。

实话说，妮翁小姐穿着泳装的身材还真是不错的，如果不是因为有保镖五大三粗地站在一边，早就有人上前搭讪了。

事实上，倘若你能在妮翁这里争取到平等交谈的地位，她甚至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当然了，脾气是少许差了那么点，但只要稍稍顺着她的意思，一会儿她自己也会拐过弯来向你变相地道歉。而且大小姐有点脾气也正常——她实在是被管得够呛。

“库洛洛，我来给你占卜玩吧。告诉我你的生日，血型。”

我当然知道妮翁有天使的自动笔记，但是暂时也没打她的主意，所以从来没提过。这次到是被她提了出来。

“占卜？”

“嗯，我的占卜很有名的，父亲的很多客人都来找我算命呢。”

“……”我拖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我不想算。”

“……”好容易起来了兴致却被我拒绝，妮翁满脸不高兴，“喂，爸爸叫我占卜，我都要敲诈他好多比呢，免费给你算你却不要。你不相信我吗？”

“没那个意思，只是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啊？”

“有记忆开始我就是一个人的。”

“啊？”她的表情很惊讶，“你没有爸爸妈妈？”

“没有吧。”至少这个身体是没有的。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流星街的垃圾堆上了。　“我们那里很多小孩子都是一个人的。”

“啊，真好，没有人管呢。”妮翁挑着膀子用管子哗啦冰冻饮料，“我就是从小被爸爸管到大，连好朋友都很少。”

没有人管是好事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当然也是的。

透明的芦荟果冻在饮料杯里面被管子搅动地上下浮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失去自由的人吼叫着自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饥饿为何物。世界上有那种除了监狱却无法谋生的人，哭喊着要求再回监狱去。

他们想要活下去。哪怕没有尊严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