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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刚刚结束早祷的格达活佛,正从拉章大殿里边往外走边对寺庙住持赤乃加措说:“县府决定成立民团,完全是为了对付红军。”
住持说:“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偏偏又要把各寺庙的僧兵都拉上呢?”
格达说:“他们说,因为红军要消灭宗教。”
住持忧郁地说:“村民中也在这么传说。要是红军一来,真的把寺庙都捣毁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僧侣都得还俗归田,这又如何是好?”
“这正是使我忧虑的原因!”
住持摇头叹息道:“哎,但愿海副官他们说的都是谎言,这只不过是企图鼓动甘孜的僧侣百姓都一致联合起来对付红军罢了。”
“不可全信,但也不得不信呀!走着看吧!”
他俩正说着,益西群批走来禀报说:“仁波切!白玛曲珍在大门外等着求见。”
格达微微一怔:“啊——!看看去吧!”
他们来到白利寺大门外。
白玛曲珍一见格达走来,立即跪倒在地。
格达急忙说:“是曲珍姑娘啊,快请起来……”
白玛曲珍站起来后,欲言又止。
益西群批鼓励她说:“你有什么事就对仁波切讲啊!”
白玛曲珍感激地说:“那天,多亏仁波切救了我,不然早就被拖死了……”
格达淡然一笑说:“这是一件小事,值不得姑娘你专门来这里道谢。请说吧,究竟还有什么为难之事?”
白玛曲珍愤愤地说:“我被抓到郎呷官寨去之后,郎呷把我叫去伺候他。昨天晚上,他……这条老狗……”
格达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皱了皱眉头。
白玛曲珍接着说:“所以……我就从官寨里逃出来……”
格达说:“那……姑娘你有什么打算呢?”
白玛曲珍感到茫然,她讷讷地说:“我也不知道。”
格达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暂时不要回家,先在附近找个亲戚或朋友家住下来,脚下走的路总是有的……”
这天下午,格达活佛带着益西群批骑马来到郎呷官寨。
这时,郎呷正半躺在藏床上搂着卓玛调情。卓玛厌恶地左避右闪。
吉村慌慌张张地走进来:“老爷,白利寺的格达仁波切来了!”
郎呷疑惑地嘟哝着说:“他来干什么?”
吉村凑近郎呷,轻声说:“是不是为了那个—— 白玛曲珍?”
郎呷恍然大悟,笑道:“那不更好吗?省得我淘神费力派人到处去抓她。”
吉村趁此机会发泄对格达的不满说:“这次可别轻易放过格达,该好好治治他!”
郎呷训斥道:“这是你该管的事吗?”
吉村不敢再说什么,退了出去。
吉村领着格达和益西群批了走进来。
郎呷迎着格达:“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
郎呷邀请格达坐下,卓玛走来为客人和主人斟上酥油茶。
郎呷客气地说:“请喝茶!”
格达端起茶碗,用无名指蘸了点茶对天弹洒后,才呷了一口。
郎呷笑容可掬地:“不知道古学此来……”
格达风趣地说:“没事就不能来拜访一下大头人吗?不要急着下逐客令嘛!大头人是不是还在为那天在县府会议上的事而生我的气啊?”
郎呷显得有些窘迫,他说:“不是不是,岂敢啊!”
格达不紧不慢地说:“没有生我的气就好!不知大头人寨里,最近是不是少了什么人?”
郎呷:“是呀,古学,你真是神机妙算,莫非你知道白玛曲珍的下落?”
格达:“何以见得?”
郎呷:“因为她是一朵美丽的邦锦花。”
格达幽默地:“所以你就把她摘来……?”
郎呷辩解说:“不是摘来,而是要她来支差抵债。”
“她家欠了你多少?”
“不多,连本带利大概是二十多克粮食吧!”
“她阿妈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据说是跳进了雅砻江,自己找的归宿。”
格达冷笑着说:“她是被你逼死的!”
“古学言重了,欠债总是要还的,这在通行的‘习惯法’里早有规定。那老婆子还不起债就自寻短见,与我何干?”
格达步步紧逼:“你不派人去逼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