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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朋友,是悠飏之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这种放松甚至让他忽略了应有的敏锐。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问起过斐凡的真实身份。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斐凡开始变的有些坐立不安。
“你在赶时间?”悠飏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斐凡连忙否认。
“你不会说谎。”悠飏看着他的眼睛摇头。
“对不起,我”斐凡低下了头,没敢看他的脸色。
“不需要。”淡淡的声音打断了他,“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错,所以——你不需要道歉,不需要向我,不需要向任何人。”
斐凡睁大了眼睛,从来他接受的教育是告诫为人要谦逊,却不曾听过这么一番霸道而高傲的言论。
看着神色呆滞的某人悠飏一笑,“傻小子,不是想要我教你吗?那么记住,很多时候对别人太好就是对自己残忍。”
轻叹一声他道:“你,还是太单纯了”
说到这里,悠飏突然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动作。
他抬起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就像是兄长那般。
“你与我不同。”他说,声音带着浅浅的温柔,“可以再任性一点。”
人生若只如初见25
被这样点着额头的斐凡怔了怔,随即便释然了。
很奇妙的,一听到说教就头大的他不讨厌被这个人说教,一点也不讨厌。
父皇的管教太严厉,下人的劝说又太谄媚,这种温柔之下的教导还是第一次。
那是一种难以言状的信任与依赖感。
能与他成为朋友,真的是很幸运呐。
斐凡正想着,视线停在了悠飏的腰间,那抹露在外面的红色让他觉得有些眼熟。他突然想起,那块自己从小戴到大的鸾凤双璜玉的吊绳,就是以产自宫廷的红銮锦线编织而成的。
他伸手抓起红线的一端,接着吃惊地叫道:“为什么我的玉璜会在你身上?”
在他喊出这句话的同时,悠飏的肩膀剧烈地抖了一下。
然后悠飏望向他,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你说,这块玉璜是你的。”
“对啊,前两天不知道把它掉到哪儿了,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他的话,对方却好像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那双瞬间抹杀了所有温柔的黑色眼睛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突然悠飏大笑起来,笑声却冰冷的让人恐惧,“哈哈,可笑,真是可笑我早该想到的,你就是当朝的太子——楚斐凡。”
骇人的眼神看得斐凡倒退了一步,“别生气啊,我又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再说你也一直没问过我不是”
没有回应,悠飏突然上前,抓起他的胳膊狠狠地摔倒在地。
毫无防备的斐凡痛得大叫一声,刚想起来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传来,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右边的胳膊痛得动不了,不知是脱臼还是骨折了。
用左手勉强地撑起身体,斐凡望着面前之人,眼里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为什么,他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
没容他发问,悠飏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粗暴地从地上提了起来。
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那双眼睛,斐凡才发现蛰伏在那份沉静之下的锋芒,桀骜,以及深深的绝望。
“你是楚翳风的儿子?”深沉的恨意从声音的最底层透出来。
他竟然直呼了父皇的名讳?!就算疼痛阻碍了思考的速度,斐凡还是不小地吃了一惊。
“我是,那又怎么样?”他索性承认了这个事实。
“怎么样?哼。”悠飏开始冷笑,“如果你是,你就得死!”
斐凡大惊,想要推开他但受伤的右臂延缓了他的动作。下一刻细长的银针扎进了肩头裸露的皮肉,并不疼,但随之而来的晕眩感迅速地占据了他的意识。
是麻醉的药针,斐凡反应过来,但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作用。困意袭来,他使不出力气,也说不出话,甚至连伤口的疼痛都变的渐渐麻木
已经看不清那张脸,看不清那张脸上的表情,在视线完全变成黑暗之前,斐凡听到了他轻得不可闻的低语,不知是在向谁诉说:
“为什么我还是杀不了你,楚斐凡”
人生若只如初见26
碧凌城北,湖心亭。
夜宴的气氛多少有些古怪,原因无他,邀请的宾客都已经陆续就坐,唯独太子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