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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云轻轻地推了推宁致远,提醒似的说道:“侯爷?”
宁致远回过神来,话也顾不得说一句,立刻快步向内院走去。绿云忙跟在身后。
两个眼生的婆子正在书香床前服侍着,宁致远顾不上问,只是向书香看去。
书香安安稳稳地坐在床上,见宁致远步履匆忙地进了房,脸上不由得漾满了笑意:“侯爷。”说着便要起身。
两个婆子忙伸手拦住了:“二少夫人快别动,这头三个月最是要紧,老夫人吩咐了,让二少夫人卧床静养呢。”
书香羞红了脸,宁致远走到床前,握住了书香的手:“你觉得怎么样?”
两个婆子识趣地下去了。
书香一双眼睛蕴满盈盈的笑意:“侯爷。”
只是这一声,却像是包含着无数的意思。
自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书香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浑身充盈着奇异的力量,就在这力量的中心。孕育着一个新生命。
似乎这一刻,她深切地感觉到身体里有着她和宁致远的骨血,真正的合二为一。
宁致远看着书香,仿佛第一次看见书香一样,书香似乎变了一个人,她是这么容光焕发,这么光彩夺目。
他的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感情,惊喜,激动,怜爱……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是抱住书香。抱得那么紧,似乎他一松手,她就会飞走一样。
书香娇嗔着:“侯爷,您轻点儿。”
宁致远忙松开了手,却又舍不得放开,他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仿佛她是天底下最珍贵的宝物。
宁致远的手轻柔地抚过她的鬓边:“书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多么的高兴……”
红烛高照,映得房间内暖意融融。
*
大夫人给老夫人行了礼:“娘,媳妇病了这许久,给娘添了不少麻烦,心里当真过意不去。”
老夫人隐隐觉得有些诧异。大夫人向来不大会说这些和软的话的,怎么今儿倒忽然亲自来赔礼告罪了?难道当真是病了这么久,看开了许多事情?
大夫人既然这么说了,老夫人也不能驳了她的面子。便说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客套话?只要你身子好了。就比什么都强。何况这阵子操心的也并不是我,倒是你二弟妹和书香管着家里的事。操劳了这许久。”
大夫人只觉得心头有口气堵着,二夫人和书香掌家就是辛苦的,她替宁府做了那么久的事就是应该的?
想到她今日来的目的,大夫人忍下了这口闷气,说道:“娘说的很是,二弟妹和二侄媳妇着实是辛苦了。说起二侄媳妇,媳妇听说她已经有了身子了,真是件喜事。”
老夫人想到此事,脸上神情松缓了下来,露出了笑容:“这可是件大喜事,你也知道,我盼着这重孙辈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夫人陡然住了口。
宁致达胡闹了那许久,也没留下一男半女,好容易大少夫人有了身孕,却又被宁致达生生弄的小产了,连大少夫人的命也断送在这上头。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算不得是件美好的回忆。
大夫人想起来更是心酸不已,她竭力忍住眼中的泪水,强打起笑意来:“老夫人也该提点提点致远,他们年轻人,不知道轻重……这刚怀上孩子,身子是极要紧的。”
老夫人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是自然,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大夫人趁机说道:“说起安排,论理呢,咱们这样的人家——致远又是当家的侯爷——二房里总该多添些人口才是。前阵子是二侄媳妇刚嫁过来,不好就提这件事的,现下二侄媳妇又有了孩子,身子不方便,娘看看,是不是该安排几个通房丫环……”
老夫人沉吟不语。
她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件事,只是上次夏竹的事情上老夫人做得那么决绝,如今这么快又要安排通房,未免有点出尔反尔的意思。
当初夏竹的事上老夫人也是为了维护书香,结果被锦瑟那样一闹,倒像是书香不准宁致远纳妾似的。
老夫人并不相信锦瑟是被书香指使的,书香要是想对夏竹不利,也绝对不会等那么久还不动手,却让一个大丫环吵得沸沸扬扬的。正是因为相信书香,老夫人才没有提过锦瑟的事。锦瑟或许仅仅是因为与夏竹关系不和,才故意去给夏竹难堪的,但是在别人眼中,未免就会猜度着这是书香的意思。
要是在这个时候给宁致远置下通房丫环,会不会影响书香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