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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叠被其实就是检验那张白布单,出嫁前娘亲已经交待过了。
见了床上几朵红梅,喜婆笑开了脸,抽走了床单:“祝夫人、将军早添贵子!”
打赏了几个喜婆我才想起,那几朵红梅不正是昨夜五郎手上的血迹!
不管是真是假,总是保住了郑家和杨家的颜面!心虚地轻叹一口气,五郎此举是有意还是无意?
收拾停当,我走到前院,一屋子的人正谈笑着,五郎也坐在边上,看着他一副神闲气定的样子,应该是无意中帮我解决的难题吧。
二嫂笑着迎了上来:“弟妹,我们可都在等着喝你这杯茶呢!”
脸一下囧得通红:“让爹……娘……和各位哥哥嫂子久等是静儿的不是!”
三嫂倒是接话了:“哪儿是你的不是啊!分明是五郎的不是!”
周围大笑,唯独杨业脸上依然没有笑意。
不知该如何接话,正想否认,五郎走了过来,拉着我跨进房门:“静儿,快来给爹娘敬茶!”
“四郎疼媳妇儿出了名,看来我们家木头要超过四郎了!”
“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
“爹,喝茶!”我小心地将托盘举过头顶,心跳的声音似乎盖过了嫂子们的。
许久没有动静,连嫂子们都察觉到了什么,停止了谈笑,还是杨夫人先笑了起来:“老爷,得了个能干的儿媳高兴傻了吧!”
托盘一轻,杨业拿起了茶杯,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们一眼,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叹息声后道:“既已嫁进杨家,就尽心地帮助五郎!五郎将到工部任职,你要尽好自己的本分!”
他最善战的儿子因为我离开了战场,这对他而言也是个不小的打击,面对他的冷淡,我无言。
“娘,喝茶!”
“静儿,娘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你,不管外人怎么说,在娘的眼里你就是我的好儿媳!”杨夫人接过茶,喝了一口后把我搂了过去,在我耳边低声说:“为了与五郎在一起你也受了诸多委屈,放心吧,我这傻儿子会疼你的!”
“是啊,静儿,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也是难为你了,嫂子们知道你的!”
“娘!嫂子!”眼泪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不争气地纷纷涌了出来,此时有人理解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经过一番敬茶,我的身份被杨家认可了,换句话说,杨家的族谱上会有郑明静的名字,待死后,我的灵牌将被供奉在杨家祠堂!
可是,接下来我过上的却是所料未及的婚姻生活!
我的丈夫没有碰过我,一次也没有!从来不知道一个工部员外郎会忙到这等田地,每天不是外出视察工程就是不断的应酬,常常清晨醒来时,枕边只有他残留的气息;守床到深夜,等来的不是醉得不能自理的他就是自己深深的睡意。
一个月过去了,这不露声色的疏冷让我陷入恐慌,我就象一个想坦白的罪犯,可是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陷入了铁桶似的深井,没有光亮,没有出路!
五郎,我真的不求从宽,只是不想欺骗,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可是厚厚的铁壁上一扇窗都没有!
渐渐地,等待的心就像回锅的冷菜,热了又冷,冷了再热,直至完全失去意义!
渐渐地,在这无法坦白的压力下我不能呼吸!
可是,我身上肩负着让年迈的父母幸福的义务,肩负着支撑杨家幸福面子的义务,于是我们惊人地默契着,人前扮演着夫妻恩爱的角色,人后我们相敬如冰!
没有人发现这个带着笑意的脸上背后的苦涩,甚至连翠儿也发现,我衣带渐宽。
日子就这样若有似无地过着,不再期盼,不再等待,我们如同两条不再相交的平行线,维系着这个冰冷的“家”!
唯一的欣慰来自杨七郎的崇拜!
对付党项的战役让七郎佩服不已,在他的心中,刚进门的五嫂俨然是个军事家,这对于初上战场的血性男儿而言是个多么大的诱惑!于是他常拿着《孙子兵法》来和我讨论,说到酣畅处,兴奋不已!
渐渐地,我对军事也真正发生了兴趣,兵书已不能满足我们理论上的比划,于是我仿效西北的地图做了一个沙盘,插上红色蓝色的小红旗,一方为守,一方为功,大大刺激了七郎的兴趣,没几天六郎、四郎几兄弟也被吸引了过来,我们时常在沙盘上杀得难解难分,原本寂静的院落居然成了热闹的战场!
小小的沙盘吸引了杨家的大大小小,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