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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听到阿一继续道:“我父亲的事最后到底让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开始躲我,也有同学说我是杀·人犯、强·奸犯的儿子,那些话,很难听。”
乔汐懂这种感觉,那种被奚落,嘲笑,甚至辱骂的话,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伤害是多么的大,就像她从前一直被说没有爸妈一样,阿一承受的,要比她多得多,乔汐身子移过去,想对他笑笑,但没笑出来。
“到了最后,连李叔出面都不行,我也烦了,在发现二黑和别人说我家的事的时候,我就跟李叔说想离开村子,他一开始不同意,后来我不去上学,也不出门,最后他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就说托人把我送到城里的一个亲戚家,真的,我这辈子除了少爷和陈姐,就我李叔对我最好了。”
“那你后来有去看过他吗?”阿一点点头,“有,但是太迟了,李叔已经走了。”
走了,就是死了,乔汐听到这里,心里有些发闷,这不禁让她想起爷爷。
“其实我在那个亲戚家也没呆几天,他们对我也不咋的,我就自己出门了,但那时候人小,没家没学历,混着混着打听到那个地下拳场,那里来钱快,还不管你出身来历,我有一身力气,就去了那,我那时候年轻,最后到了最大的拳场打擂,可惜输了,输得还挺惨,那些压我赢的人得郁闷完了啊。”说到这里阿一还自我调侃一下。
“也就是那时候,我遇到的少爷。”
乔汐眼前一亮,顺势说:“然后纪承安觉得你体格好,就让你当他的保镖了?”
“哪儿啊,”阿一摆摆手,“你都想象不到,我那时候可惨了,都差点被人在擂台上打死,在那里打死了可不算啥,一扔就完事,可是真正的拼命,我那场遇到个老手,一时大意就着了道。”
“那次打得我最后什么意思都没有,脑子晕乎乎的,最后倒在地上,裁判倒计时的时候,那个人还在用脚踢我的腹部,我那时候就躺着侧过头看到了在台上坐着的少爷,他穿着一身白,我当时就看到远处一片白乎乎的,特别像我小时候吃的棉花糖,然后我就想伸出手去抓,但哪儿能抓到,呵呵,我那时候特别想吃棉花糖,一过年啊,我娘就会背着我父亲偷偷给我买一块,那滋味甭提了,哎……我当时真以为自己就死那了,结果……没有。”
乔汐微笑,“要是有我现在看到的可不就是鬼了。”
阿一也一乐,摸摸脑袋,“可不是。我记得我晕乎乎的,就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唱歌,特别好听,我一睁眼睛竟然在医院的病房里,然后就看到陈姐哼着歌在我旁边弄电脑,她看到我醒了,尴尬的不行,我到现在还记得呢,哈哈,乔小姐你别和陈姐说啊。”
乔汐郑重的点点头,难以想象严肃的陈姐被抓包唱歌的事,那表情,一定很好玩!
“然后陈姐就又装成平常的样子啦,跟我说是少爷救了我,以后就聘用我当司机,其实最开始啊,我真就是个小司机,还是那种少爷出门都用不上我的那种,我也就想赚个钱,也没想啥,直到那天……”
他永远记得那天,他运动完回了房间,看到陈姐叫他,给了他一个盒子,说是例行的东西,问了下才知道,原来这里每个人过生日都会送上一份礼物。
女人就送现在最流行的衣服,男人的话就是上好的酒水,很简单的礼物。
他应付式的笑呵呵拿出来一看,结果在里面发现了一样意外的东西,一大包的……棉花糖。
陈姐依旧是严肃的表情,看他愣了才说:“这是少爷吩咐给你的,好像是你当初昏迷的时候一直喊这个的吧,好了,东西我也带到了,我先走了……你、你哭什么,大老爷们的,你别哭啊你……”
看着陈姐一改往日的严肃,变得手忙脚乱的样子,他有些想笑,但最后却是满脸的泪。
自从娘死了之后,他再也没哭过。
父亲扔下他走的时候没哭;父亲想要他顶罪,他明白真正失去了这世界上最后的亲人时,他也没哭;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二黑背叛了,他也没哭;甚至在知道李叔过世的时候,他都没留一颗眼泪,他都以为自己没有泪腺这种东西了,现在却哭了,为了一包……棉花糖。
少爷特别说的,送给他的棉花糖。
他在陈姐的安慰下默默的打开了一颗,放到嘴里,好甜,又好咸……
娘,我想看看你,告诉你说,棉花糖真好吃,和过年你给我买的一样甜……
他还想说,娘,我想你了,我想回家……
他看着面前焦急的陈姐,又看了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