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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才明白,年幼的自己,已经敏感的隐隐意识到:讲故事的人,已经病了,她想逃避残酷的现实,却被残酷地折磨成麻木的疯子,发疯般的,走向死亡。
景然知道,后来的后来,才是故事的结局。
后来,故事中的女人得了乳腺癌,男人很心痛,毅然放下公司的大小事务陪在她身边,还特意挑了个中年妇女照顾她。
几天后,中年妇女家逢急事,临时叫来了自家的侄女来顶班,新来的小保姆20多岁,干净清秀,身世挺可怜,早早步入了社会,也没个依靠,对女人非http://87book。com常非http://87book。com常的好……
后来,她开刀、化疗,一头秀发掉得精光,如玉的容魇,也被折磨得枯槁苍白,男人依然很关心她,只是,越来越久的失踪在家里。
她每日躺着病床上,在越来越清晰的疼痛中,泪脂成伤。是因为她身上丑陋狰狞的疤痕吗?她呆滞地、一遍一遍地问自己。
不久后,她干脆被接到了家里,然后,男人、小保姆和她有很长时间没有出门,后来,他们家里就传来了月娃子的声音……
只要有70分的智商就可以理出事情的脉络。只是,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谁也不说。从始至终,这件事只有一个人不乐意,不是吗?
小保姆要是不乐意,就不会那么长时间的周到和顺从;
男人要是不乐意,就不会有那个孩子;
而唯一不乐意的那个人,却只能匍匐地、卑微地,咽下所有的谎言……
后来的后来,小保姆和孩子被送走了,三年后,在众人的艳羡中,他们的一对双胞胎孩子出生了。
可是啊,时间又怎么会仁慈如昔?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这就像毒瘾般,戒也戒不掉,彻底的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男人的公文包里除了信用卡和文件,还多了避孕套。
他们——很平静。
她平静地接受身上的伤疤;
他平静地扑向暗夜的刺激;
他们,平静的和他的众多情人相处。
景然不知道着究竟算不算故事,如果是,那么为什么这么近,近到说故事的人,就是她的母亲;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这么远,远到一提到故事里的最初那两年,让她笑到眼泪都流出来。
“小深。”回到车里,景然说,“送我去一个地方,马上。”
“哪里?”
“陈蹊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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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对不起 。。。
陈蹊开门的时候,呆了一下。
她像个受伤的孩子,低垂着头,静到呼吸都听不到。
“还要装作不认识我吗?”她扣着门,定定地看着他。
他妥协,松开门把。
她跟着他进门,站在,在他背后问他:“当年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陈蹊回头:“有什么好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
语气,似乎真的是过去的事了。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后来你爷爷中风的事情?如果你告诉我,我……”
我就不会离开。她在心里,轻轻地说。
“如果我告诉吗,结果还是一样。”
他的冷漠蔓延:“我跟你还是会分开。”
“景然,你该不会……还心存幻想?”
她不知道,他的话,也能冷毒至此。
藏在衣袖里的手指狠狠地掐入肉掌中,钝痛之下,热流灼烫着眼眸,却还固执地看着他。
“如果我跟你认错,为五年前的事情像你认错,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陈蹊打断她,冰冷至极,“再也回不去了,景然,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景然,沉默了。
隔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抿紧嘴唇,空空地懵在那里。
陈蹊的公寓里铺着暖色的地板,落地窗很大,灰色的外框,垂挂在里面的窗帘严实地关着,特殊的玻璃即便是拉开窗帘也无从看到里面的任何东西。
“是因为李歆吗?”她轻轻地问。
在这一刻,蓄谋到嘴边的话,他竟不忍说出。
她上前,用一贯的眼神看着他:“陈蹊,是因为李歆吗?”
某处,被疼痛狠狠攫住,五年前的事情,并不是她的错,她不必……如此卑微,这样……他会……却不得不……
他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