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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宏煜不忍拒绝,点了点头答应了她:“好的,父皇晚上就留下来陪柔儿用膳。”
走廊上,一直站在门边偷听的柳如馨露出了笑容……
夜深了,慈宁宫的宫女太监们早已就寝,只有舒文姑姑在太后床边伺候着。
喝完最后一口苦涩的药汁,太后将手中的白玉小碗递给舒文姑姑,拿起手边的锦帕拭去嘴角的药汁,太后幽幽地说道:“这么多天了,哀家的病都不见好,看来,哀家真的是不行了……”
“太后怎么尽说些丧气话儿?”舒文姑姑顾不得主仆之礼,忙出言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语气中有些微的无奈,“如今当放宽心来,好好养好身子才是,瑶嫔娘娘和贵妃娘娘不久就要为您添孙子了。”
听舒文姑姑提起这开心的事儿,太后心中才有了一丝丝宽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来,忙问舒文姑姑道:“你说,这陆遥今儿晚上会不会来?”
舒文姑姑恭敬地站在床边,低声答道:“奴婢已经着人暗中向他转告您的懿旨了,估计,他不敢不来吧。”
“哎,如果他真的不来,哀家也怨不得他,毕竟,那是对皇儿的一份耿耿忠心。”
话刚说完,就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和陆遥低沉暗哑的声音:“卑职陆遥在门外候教。不知太后宣卑职深夜前来,有何事指派?”
听到陆遥的声音,太后心中暗喜,忙示意舒文姑姑去开门。
进了门来,太后便堆出一脸的慈爱,和蔼地对陆遥说道:“陆遥无须多礼,到哀家跟前来坐着吧。”
舒文姑姑忙搬了凳子放在太后床边,陆遥却不敢受此大礼,慌忙下跪推却道:“谢太后厚爱,卑职不敢!”
看到他恭恭敬敬地跪下,太后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并不急着让他起来了,淡淡地说道:“陆侍卫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向来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地护佑皇上,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哀家真该谢谢你。”
“能够保护皇上,是卑职的荣幸,卑职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陆遥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太后的话——他早已知道太后让他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因此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他还猜不出太后此时的立场,她到底是站在皇上这边,还是站在林家那边?
“大半夜的把你叫来,哀家也不拐弯抹角了,就直说了吧!如今,哀家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太后有佛主庇佑,定会长命百岁的……”听太后一副交待后事的语气,陆遥慌忙出言劝慰她。
“得了……”太后摇了摇头,幽幽地说道,“如今,哀家有一事相求,希望陆侍卫能暗中相助,那么,哀家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拿死来说事,想必真的是件大事喽?那么,必定不出自己所料了——心中虽然思绪万千,陆遥仍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用平静而客套的口吻说道:“太后此言真是折煞卑职了,能为太后办事是卑职的荣幸,卑职愿意赴汤蹈火!”
“赴汤蹈火倒是不必,哀家只求陆侍卫别将容妃死去的真相告诉皇儿!”太后口中虽是说着“求”字,语气里却含着一股不容抗拒的迫人力量。
“请太后‘节哀’,容妃娘娘既然已殁去了,太后纵使‘难过’得夙夜不寐,亦于事无补。人一死便万事成空,更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要‘好好地活着’,卑职希望太后不要太过‘劳心’,卑职定会不辞辛劳地为太后‘分忧’!”
跟在天子身边这么多年,陆遥怎么会不懂得察言观色,怎么会听不出太后语气中不容抗拒的命令?然而,他总不能直白地说自己知道苏子容是林禄安和林月瑶父女俩设计害死的,并答应太后不将此事告诉皇上吧?因此,他这一番经过艺术处理的话,貌似在劝慰太后“节哀”,实则是在向太后承诺,承诺不将自己多日来查得的真相告诉皇上!
“听陆侍卫这样一说,哀家就放心了。”太后微笑着,点头表示赞许——这陆遥果然机灵,不仅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还说出这一番“悦耳”的话,真是孺子可教也!
“你虽说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实则也是皇上的挚友。而哀家是皇上的母亲,皇上能有你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兄弟,哀家真替皇上感到高兴。”太后微笑着说道,语气和悦了许多,“以后,你在哀家跟前不需多礼,起来坐着吧。”
终于过了这一言语难关——陆遥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慢慢地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当然,他也听出了太后其实是在提醒自己——她终究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