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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说我呵
往后我拉屎还能背靠着什么呵
你说我呵
伊克唱得那么由衷,那么痴情,浑身上下的花朵随着歌声摇摇摆摆灿烂地怒放着。
警察已经抵挡不住狂热的人群了。人们大呼小叫呜呜嗷嗷地从座椅上跨过去,踩过警察的肩膀,潮水一般涌向台上,把浑身缠满绷带和鲜花的赤裸的叛逆者簇拥着,喊啊,叫啊,-,二,三,呼儿嘿呀,一次次把他们抛向天上,然后又仿照着他们的模样,也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下来,撕成一条条的绷带样子缠在各自的身上。
已经没有谁再担当观众了。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狂欢的海洋。舞台监督也情绪难倷地跑到前台去了。现在只剩下林格孤独地留在墙的背面,留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真静呵!静得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这种寂静之声实在令她心驰神往。林格缓缓地沿着墙根坐了下来,静静地凝神向天上谛听着,凝神细听着天上的音响。
她看见伊克冲出人群挤出来了,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带着满身怒放的伤花。林格不禁轻轻地笑了,轻轻地伸出手去迎接住了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敞开身体迎接住了他。
她沿着那堵墙倒下去了,浑身覆满了他灼热的鲜花。循着那花深长的茎叶和技脉,一次壮丽而悠久的远行又开始了………哦,那是谁又在打着旗幡游行呵?绿色和平组织成员正在举行裸体示威,抗议世界上的皮草制造商。可是他们怎么忘记了,文明进化人类脱毛以后,人就只有披上狠皮貂皮狐狸皮才显得文明高贵了些,人要是光穿着一件人皮、那简直就算不上个东西,谁都没脸就那样上街。他们不也是用一条羊毛围巾羞羞答答勉强遮住阴部,然后才好意思到广场游行的吗?……哦,那又是谁在喊着口号闹静坐呢?东北的足球队里边闹集体罢练了,那里有她心爱的兄弟臭哄哄的国脚们,她曾冒雨到丰台体育场给他们当啦啦队加油过,嗓子喊破了浑身都浇个透湿结果他们还是输了。据说他们是嫌待遇低才展开集体里练的,如果再闹的话将会受到禁赛和禁止转会的处罚。体育运动为什么会变得愈来愈战害人们的意志和身体呢?没有重奖不服兴奋剂的话,马拉多纳的球还会不会踢呢?……哦,那是谁在前边的泳道里总阻碍着她往前游啊?碧绿的游泳池里,她的泳道被前方的一个男人侵占了,林格的游泳镜里总是出现他那单调而又重复的夹水动作,多毛的两腿并拢又张开,将中间鼓鼓的一团不住地凸现在她的眼前。如果林格总以跟他同样的速度划水的话,就只能永远跟在他的后边,被他窝挤着,忍受着他炫耀他两腿中间的一个凸团。
超渡他。只能是超渡他。
越渡他,就像超渡一只蛙。
林格满满吸了一口长气,然后一个漂亮的弧线,纵身潜入水底,像一条矫健的美人鱼勇猛无畏地向前审腾而去。水波在她周围一层层地展开,弥散,她仿佛变成一个闪亮的涡点,逍遥自在地沉浮,升陷。
待她重新浮上水面,转身回头望时,见那个蛙泳的男人依!日在那儿四肢摆动着,重复着单调的夹水动作。这时映现在她镜中的,却不过是他两腿中间凸起的一个鲜红色脑袋里了。
林格满意地笑了。她已经游到了终点。
伊克将从前录的那盘带子塞进机器里,放上。林格走来了。正在穿越三月的广场,肩着三月明媚的阳光。三月的熏风把她的长发轻轻拂起来,拂得她好像就要乘风归去,飘飘欲仙。
林格你在哪里?伊克忧伤地低唤着。林格你快走出广场吧,林格你快从玻璃墙里走出来吧!
十一月的残酷
将所有的记忆冻结
作风中最初的晕眩
仍能成为一道风景
就是无法还原成
昔日黄昏和夜晚的明媚
只要吹过就不后悔
伊克的心都要碎了。他不知道林格为什么要突然间不辞而别,他不明白这一切突然来临而又较然终结的意义究竟何在。他的身上还留有林格的体温,他不相信她真的能够忍心抛下他独自而去了。他是那样伤心地为她谱着曲。
任意的迷途
多么美丽而痛苦
一百年以后
当你把叶子举向空中
你仍会觉得有风
有风轻轻轻轻地拂过
反正是吹过了
反正是绿过了
那几疑是从天上飘下来的声音,是林格在回答他吗?伊克满怀忧伤,依!日在孤独而无望地寻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