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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翼忙道:
“无须多礼,庆堂,且先把我腰上的铁环打开再说!”
那樊庆堂先将手上的一对铁拐斜插后腰,迅速掀开棉被.十指略一伸展,就着铁环四沿仔细摸索,不片刻,他已摸到环扣上的锁眼,又从靴筒中抽出一截带勾钢丝,插进锁眼开始拨弄起来。
庄翼一边等开锁,边闲闲的道:
“这次来了几个人?”
樊庆堂动作不停,口中应道:
“回六爷,还是我们五个。”
庄翼笑道:
“为了我,你们五个『大锤手』怕连腿都要跑断!”
钢丝在锁眼中来回试探挑动,樊庆堂轻声道:
“这原是我们份内的事,平日里,想为六爷分忧分劳,还找不着机会呢……“
正说到这里,屋外忽然亮起一盏风灯,从第一盏灯亮起,接着一盏又一盏次第点燃,彷佛云开月出,繁星乍现,顿时四周一片通明,织毫俱见。
门口人影急幌,四名鞭黑衣人立即布成阵式,把守在前,行动俐落快速,从容不迫,显然都是些久历战阵的行家!
樊庆堂没有回头张望,又是加快动作,声音低促的道:
“六爷,他们已发现我们的行踪了!”
庄翼不慌不忙的道:
“没关系,这仅是一场戏,咱们把角色扮演得逼真点就行了。”
首次抬起头来望了望庄翼,樊庆堂面罩后的眼瞳充满迷惑:
“这仅是一场戏?六爷,我不憧……”
庄翼笑笑,道:
“对方人马里有我们的朋友,他表面上总得做作一番!”
说到这里,庄翼蓦地住口,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皇甫秀彦不是告诉过他,这里只有三个人在么?而且其中两个犹“养伤在榻”,但照目前的情势看,外面一片灯火通明,又岂是皇甫秀彦自能以造成的局面?
在那熠熠灯火的映照下,对方却毫无动静,没有叱喝、没有鼓噪,只与把守门口的四名黑衣人默然对峙,而越是如此,情况便越为险恶!
寂静中,铁环屋的暗锁“铮”的一声被打开,樊庆堂拉脱环扣,挟着庄翼起身,从屋入透入的光线,反眩着庄翼的脸色极其难看,樊庆堂不由关切的问:
“有什么事不对?六爷。”
用力幌幌头,庄翼闷着声道:
“到目的为止,我还不能确定是否出了差错,但是,却有不对的地方……”
樊庆堂十分冷静的道:
“只须印证一下便知端倪。”
庄翼但觉身子虚脱,两腿发软,他站在地下作了一次短促的运气调息,然后,推开樊庆堂搀扶的双手,大步行向门户。
发出青白色光华的风灯排成一个半圆的阵形,大约三十余名全身劲装的大哔围立周遭,庄翼一眼就看到站在前面的皇甫秀彦,以及皇甫秀彦身边的古瑞奇,和他们并肩而立的.尚有另五个神态冷峻,容貌酷厉的中年人物。
假如说是“演戏”,照现在的情势看,委实不像,若确然是“演戏”,皇甫秀彦也未免把场面安排得过于逼真了!
庄翼一出门,四名黑衣人马上躬身分向两侧,他日光投注皇甫秀彦,皇甫秀彦却面无表情,好像在此之前.他根本就不认识庄翼一样。
娘的,这真是在“演戏”么?
古瑞奇一张疙瘩满布的丑脸上露着狞笑,他瞪视庄翼,得意洋洋的道:
“十州八府的总提调,也不过如此而已,略施小计,就叫你一塌括子的人马通通落网;庄翼,亏你还是人吃六扇门饭的狗腿子,却幼稚天真得过份了,买通一个人,有这么容易的么?”
庄翼尚不能确定事情的真伪,只好冷着声道:
“我没有买通任何人,在节骨眼上堵住我,是你们碰巧了而已!”
古瑞奇有意无意的斜乜了身傍的皇甫秀彦一眼,杰杰怪笑:
“姓庄的,你以为皇甫秀彦就这么感情丰富、不识利害?你当他外表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就一定意志薄弱,欠缺向心之力、而能以虚言误导?你错了,大错特错了,皇甫秀彦的厉害,远远超出你的想像,事实上.这一切计划,都是他所碍定,钓饵抛出,你果然上钓!”
喉节上下移动着,庄翼吃力的道:
“古瑞奇,这是你自己在编故事……”
古瑞奇大声道:
“单靠我,还真编不出这么一个故事来,皇甫秀彦,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