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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牢花落红的,是三名“红衣把头”及两名“黄衣把头”,这时刻,只有两名“红衣把头”出手攻击,别看花落红人似奄奄一息,就像油枯灯尽的前兆,反拒之势却毫不含糊,他坐在那里,手中银鞭倏忽吞吐自然伸缩,非但又快又准,且招招指向要害,摆明了乃是追魂夺命的招数!
战百胜在聂龙的尸体上抽回铜箫,拿靴底草草拭去血迹,“呸”声向地下吐了口唾沫:
“娘的,还真横得紧哩,剑伤恁深,犹废了我们两员,重创一个,果然拖上垫背的了……!”
那边,花落红自是将一切情形全已看在眼里,他并不激动,更不悲愤,仍旧沉着应战,丝毫不乱,尚抽得出空来说话:
“庄翼……算你成全了『起霸山庄』……却是……好一条惜刀杀人的……毒计!”
庄翼柱剑于地,七情不兴:
“认了命吧!花落红,谁叫你们走上这一步背运?”
猛古丁里,花落红身形冲天飞腾,宛若暗中吃了续命金丹一样,那么声势暴烈又力道强浑的冲扑庄翼,两名“红衣把头”阻截不及,迭声惊呼,庄翼早有所感,是以情况不变之余业已成竹在胸,他不慌不忙的长剑上指,剑尖才起,人口狂飙般掠出丈外,青碧光华立时凝若匹练,“霍”声舒卷,紫电精芒并溅跃目,只在一闪之间,碧光顿——花落红人已蜷曲于地,混身抱搐,喉头的喘息声粗浊沉重,像卡着一口浓痰不能上下,而且,吸气少,出气多,眼瞅着是不行了。
战百胜急忙奔了过来,关切的问:
“总提调,这免崽子好不阴狠,他不曾伤着你吧?”
庄翼笑笑,道:
“托福,好在我早有预感,体会得到姓花的那股怨毒之气,亦防着他困兽反噬的这一招,总算没让他得逞。”
摇着头,战百胜道:
“这家伙倒豁得出去,如此孤注一掷,敢情是真个不想活了!”
庄翼叹息着道:
“混到『三魔』的层次,便受不起这样的挫折,尊严和声譬往往比生命更重要,于其忍辱苟存,倒不如死了好。”
战百胜讪的道:
“可不是吗?”
庄翼收剑入鞘,道:
“我们的事已经了结,贵庄的麻烦尚未结束,战大总管,家父下落,务请劳神给个交待,我们不再打扰,就此告辞了。一
战百胜欲言又止,犹豫着道:
“呃!总提调!你们这就回去啦?”
庄翼道:
“莫不成大总管尚有其他须我效劳之处?”
战百胜想了想,连声乾笑道:
“没有,没有事了,我只想再问问,总提调,我们二小姐,的确会容身在这附近吧?”
庄翼道:
“我是按照实情做推断,天下诸事,逃不出一个『理』去,照道理测根由,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咽了口口水,战百胜道:
“唉!也但愿是如此了……”
庄翼抱拳道:
“谨祝马到成功,战大总管,不论是仇二小姐或家父的消息,我全静候佳音了!”
战百胜打着哈哈:
“就这么说,咱们就这么说……”
回过身来,庄翼正好看到段大发将两双血淋淋的人耳朝镖囊装,再一瞧花落红的尸体,可不两只耳朵全失,聂龙也变成缺耳龙了,一瞬间,不由感触良深,这两人在活着的时候,是何等凶悍骠猛,盛名喧赫?一朝命丧荒野,仍免不了任由宰割,落个尸首不全,江湖路,委实冷酷寡绝,艰险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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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两根树枝绑在折骨部位,权充夹板,钱锐拖着一条腿,另柱着一截竹杆堂
杖,瘸瘸跛跛的往前走,要不是庄翼还在旁边搀扶,更就举步艰辛了;段大发还算好,肩胛骨虽然碎裂了好几块,尚不影响行动,但颠足起来多少会牵引伤处,龇牙裂嘴的表情便经常上脸了。
三个人走得很慢,拖着钱锐,想快也快不了,天气又冷,钱锐边挪腿边嗟叹:
“真他娘霉啊!大早睁眼,就听到屋顶老聒叫,当时心里还在犯嘀咕,不知今天会遇上什么麻烦事?这不应验啦?唉,生生叫姓花的王八蛋砸断了一条腿,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得养啦……”
段大发把他的铁链子挂在脖颈上,走起路来眶榔作响,说话亦无精打彩:
“只你伤了不成?我这肩胛业已裂成好几块,要接合上,少不得受些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