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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回忆起他听到的声音,没有用。他假设那是安布勒尔的声音。现在他知道,这可能是任何男人的声音。除此之外,安布勒尔和巴巴拉在哪里?他们很难走到看不见他们手电简灯光那么远的地方。
罗根走回房子,停下来扫了一眼起居室。他唯一没有检查过的东西,是窗户旁边的椅子上奥登睡过的那块皱巴巴的毯子,还有他傍晚穿过的衣服。在没有移动它的情况下,罗根快速搜查了口袋。他找到了一枝自动铅笔,一张经纪代理人的名片,三封写着奥登名字的信封。第一封来自魁北克的一个木材公司,内容是一个简短的在上周一预约的便条。第二封是多伦多一个灵学教堂的邀请信。第三个是空信封。罗根朝里面看了一会儿。他注意到信封纸是潮湿的,里面原来信纸上的墨水印在了信封的内壁。他甚至能读出一行“emit”或者“omit”,中间被模糊的印记打断;下面一个清晰的字母t,紧跟着一处空格,后面则是类似“net”或“nat”的痕迹。
他尝试把它们组成一句话,但是有太多的可能性。“请全额汇款。我们接受净价格,”就很完美,但也有可能是别的东西,比如:“你忽略了德扎内附加在财产上的信息。”
罗根把信封转过来,看着它的正面。这是商行用来进行正式宣布的方形信封,上面印着—个魁北克化工厂的名字。他在沉思,直到发现邮戳是去年六月的。他气恼自己在浪费时间,便把信封放回奥登的口袋,踏上楼梯。
死去的女人房间里的灯仍然亮着。罗根在门口停下来,思考着他面对的混乱。似乎没有任何造成如此大破坏的人类动机。艾琳·奥登数量惊人的化妆品,玻璃粉碎,狼藉一地。一个墨水池被狠狠地扔到西洋镜上,长长的已经干枯的墨水印就像粘在白色毛巾上的一长条黑色沙子。
他强制自己去注意这些细节,尽管如此,他的目光还是不断回到床上那具恐怖的尸体上。莎士比亚的句子——“血凝发丝”①的玫瑰,伴随着一个新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
没有活人能够造成这个伤口,而且不沾上血迹地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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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语出莎士比亚《麦克自》第四幕第一场,为麦克白见到被自己谋杀的大将班柯鬼魂时他的描述。此处用的是卞之琳先生的翻译。
第14章 死路一条
在附体的多数案例当中,最初的征象都是在睡梦中出现。
——约翰。L。内维鸟斯牧师:《魔鬼附体》
如果他们一直在和一个活着的凶手打交道,那他要不换了衣服,要不什么也没穿!
肯塞德先生不喜欢这个想法。然而这个想法本身却没有漏洞。谁也不可能飞跃卡布里恩周围未破坏的雪地。房子本身被很仔细地搜查过。综上所述,这些事实意味着,没有任何疑问,只有六个活人可能杀死艾琳·奥登:罗根自己,杰夫,安布勒尔,沃克,巴巴拉——还有雪莉。他们所有的人,除了雪莉,当凶案发生的时候都在一起。他们没有人,除了雪莉,有任何机会在浴室的门被撞开后换衣服或者洗澡。罗根甚至本能地回想起每个人的手,在强烈的灯光照射下,看不出任何血迹:巴巴拉的手,小巧粉红,在他们到达以后、杰夫的手电简照射到她的时候,高高地举着,仿佛要发起攻击;安布勒尔的手,苍白,小骨架,颇有贵族气派,被罗根的手电筒照到的一瞬间,在艾琳·奥登门外的黑暗中投下了轮廓;沃克灵巧的手指头,在他把火柴插入钥匙口的时候就暴露在灯光下;杰夫的大手,在储藏室里的光线下也清晰可见。
雪莉在谋杀发生的时候是全裸的。她在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时间洗澡。之前她的解释什么也证明不了。她或许利用了形成的习惯来计划杀人。当罗根走进她黑暗的屋子的时候,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警告罗根不要开灯。这很自然:可是也有可能她没有时间用镜子检查自己的身体,来确定身上是否确她没有注意到的血迹。
不错,事实胜于雄辩。没人能在不留下痕迹的情况下出入卡布里恩,而房里的六个人当中,只有雪莉一人有机会清洗血迹。
新的事实不断得出令人警觉的可能性。鬼魂说法语——雪莉也一样。她几乎完全可以用普罗旺斯口音,骗过这里任何一个人。很多次招灵会的经历,让她学到一些用来冒充她父亲鬼魂的专业知识。在湖面上听到的“声音”,可能是为了虚张声势而编出来的赤裸的谎言。而且,很容易找到动机。即使没人那么想要杀死艾琳·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