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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的孩子和美婵的孩子调换了,美婵成了她的替死鬼,和她生的畸形胎儿一起被赐死,而如今在她宫殿里的那个健康的男婴,应该就是美婵的孩子……
“三妹,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西暄劝说道,伸手要扶她起来。
西晏猛然挥开西暄的手臂,憎恨的盯着他,双目渐渐盈满泪光。
西暄重新要扶起西晏,被她几次甩开,最后索性用力将她整个人抱起,她猛力抓他,他却没有反抗,她长长的指甲划过西暄的脸颊,顿时一道红红的血痕,他没躲,硬生生的挨着,直到最后,西暄沉声对西晏道:“只要活着,什么都会有!”
西晏没了力气,只是虚弱的摇摇头,脸色如雪般苍白,一行清泪滑落:“我不会再有孩子了……顔子昭已经死了……”
西暄换了手臂将她背起来,朝着她的寝宫走去,空旷的广场,到处让人感到压力,感到无处可依,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是虚的,到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了,孤独的可怕。
“还有三哥和三嫂,我们会帮你的。”西暄拍拍她的手臂,轻柔的劝慰,还和儿时一样。
西晏感到身体飘飘忽忽,挣扎了几下便无力动弹,只是眼睛依旧睁的大大的:“……何必费尽心机让我活着,其实我宁愿和我的孩子一起被父皇赐死……那样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
西暄没有做声,沿着长长的走道,一步步向前走,走的沉缓而踏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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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晏梦里感觉到下雪了,有颜子昭,有孩子,远处还有西暖夫妻,柳絮和袁夫人正准备了热腾腾的饭菜,一片祥和,可忽然间,那些全都没有了,空空荡荡的大殿,看不见一个人。
夜里醒来,听到远山的钟声,一下一下,砸得心口疼,口干甜舌燥的,伸手扶了扶床沿,呼唤了下人。
小宫女应声过来,端了热水,轻声细气地送到西晏面前。
“是哪里的钟声?”西晏开口询问。
“回公主,是清华寺传来的。”
西晏轻轻念了这几个字,想到柳絮说过,纪尧尘回到南川后,就去了清华寺带发修行,如今算来,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
西晏听着那声音,像遥远的乐音悲壮而沉郁,就如她现在的心情。
翌日的早晨,西晏雇了几名轿夫,带着随从,一路上了清华山,山上已然被雪覆盖,上面佛乐响起,忽然间大慈大悲,大彻大悟的感觉在心中升腾。山东上渐冷,今日却别有一番热闹,似乎在举行一项重要的仪式。
西晏派小太监过去打听,才知道今日方丈的一位得意弟子要落发为僧。一位过来进香的中年妇人听到西晏打听,还热情地介绍道:“清华寺这块儿啊,向来出高僧,风水也好,香火旺着呢。今天要剃度的,听说是个将军,还是驸马爷呢,放着高位不要了,要进这佛门清净地,也不知道图什么……”
西晏猜到今日要剃度的那个人就是纪尧尘,静静地停在佛堂的远处,再也没往前走,她想纪尧尘最后问她的话——“为什么爱颜子昭?”
为什么?
西晏自己也不知道,甚至在什么时候爱上的,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她知道的是,爱上颜子昭以后,身边的祸事就接二连三,或者命运注定自己今生感情永远在坎坷中……西晏站在雪里,静静地听佛堂里的经文。她听到所有人进门都会称“大慈大悲”,她知道悲是拔苦,慈是予乐,可自己似乎永远没有了乐的资本……晌午以后才进了皇城,天气像下了一层黄沙,阴沉沉地预示着一场大雨的来临。
南川都城越来越富庶了,成了远近闻名的大都市,熙熙攘攘的街道,一片国泰民安的景象。西晏知道,也许自己就是这统一和繁荣的牺牲品……“公……主子,前面的路被挡了!”小宫女伸头冲西晏叫道,“我去叫侍卫把他们撵开!”
西晏无力的轻轻点头,可过了一会儿,不但没能继续前进,反而拥堵得更厉害。
“怎么回事?”西晏懒洋洋地掀开轿帘的一角,看着前面堵塞的街道。
“是贩卖北岳抓来的奴隶,摆场子让买家挑,天天都有,不过今天场。
面似乎特别大。“小太监跟着介绍。
西晏伸头看着不远处的台子,上面站了一排奴隶,全用锁链锁住,灰头土脸甚显狼狈,身上伤痕累累,显然受到了惨无人道的待遇。
“断了一只手,还痴痴傻傻的奴隶,居然开价五十两银子!也太贵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