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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吵吗?我怎麽不觉得。”
因为你就是根源。
“没有哪个人会认为自已很吵的。”邢推著自行车说。
罗芷欣睨著他:“老弟,你很欠扁耶。不要以为你以一分的优势赢了校队就有什麽了不起,哪天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这是威胁我,快打个录音机录下来,将来成为呈堂证供。”邢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你别费心机了,”罗芷欣拉著我,“到时候安安一定会为我做不在场证明的。”
两个侦探片看多了的痴迷者,幸好他们不会拉我去自焚。
邢看向我,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从法律意义上说,涉案人员是不能互相作证的。”
罗芷欣一脸迷茫。
在“真相”大白之前,三十六计派上了用场,“快熄灯了,我先走。”
很远的地方,还听见罗芷欣不甘心地追问声。
夜空,疏星苍茫。
才刚算是开学,高三又要考试了。毕竟已补了一个多月的课,不用客气。
高二的开学考试比我们早好多,邢现在“无事一身轻”,有事没事就来晃晃,要不干脆在不远的教学楼上打招呼。
那幢名“太一”,和筱垣楼间隔了一个花园,树影参差,声音还是听得到的。
罗芷欣说,他总有一天会以嘈音污染的名义被起诉。然而,每次邢一喊,还是马上消失得没影,直到快上课了才捧著一堆吃的回来。
“给你。”
各种包装袋散了一桌子,我找不到那支圆珠笔,“他家开食品店的?”
“别人送的,不吃白不吃。”
吃了也白吃。
我看著头晕,“你昨天不是说要减肥吗?”
我说过吗?她的眼神如是说,然後和我打哈哈,“没事啦,这些热量都还小嘛!我早告诉邢,你不喜欢吃甜的……”
“我?”我眯起眼睛,睨著她。
她的神情很虚,“……不就是那样嘛,没什麽呀,他无聊呀……唉,人真是一点坏事也做不得。(你做的还少吗?)是邢那个没姐弟爱的家夥,我赖他那麽多次都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一说你想吃就买了一堆,怎麽想都没天理。”
她讲著讲著,俯下身来,“你怎麽一点表示也没有?”
“啊?”我实在找不出一点值得“表示”的理由,除了感觉他很浪费外。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她很阿莎力地说,将那堆东西抱开,“喂,想不想要个弟弟?”
政治老师没有调走,我们依旧上著不用预习,天马行空的课。
老师在教室里乱晃,身无长物,口沫横飞,将国家机构讲得如同他家厨房一般,这样的本事,朝秦暮楚也不奇怪。
笔无意识地动,虽然高考不可能考。平常的考试可难说,何况是他一遍又一遍讲的题目。
罗芷欣也难得的在听课,聚精会神的样子让她的眼睛显得格外的有神。
其实,她还是蛮可爱的。
用两节课的时间写篇作文,而且是堆不知属散文还是议论文的东西,想还真是无聊,脑子里惨淡得犹如撒哈拉沙漠,可惜写的只是“一粒沙子”(注:给开头作文──有位哲人说过,使人疲惫的不是远方的高山,而是脚底的一料沙子),学生总是最倒霉的人,像具木偶似的被“慈祥”的老师们从一个坑拽到另一个坑,填成充气娃娃。
高一年级的军训渐趋结束,听说很惨,但见到的人都笑得很开心,包括一个个看似娇弱的女生。我没有经历过这一段,军训是从这一届开始。
“大学进去就一个月的魔鬼训练呢。”
罗芷欣咋著舌,她是美术特长生,成绩考个三四百分就可以安安稳稳读大学,她并不笨,现在只要想像大一怎麽疯就成了。
体育课又变成了自习课,埋头苦读与埋头苦“睡”的人一样多。
不喧哗是自习课唯一的律条,练习本被当成留言板来用,有个屏幕会更像聊天室。
“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一长串的感叹号,问号,有碍观瞻且……不符合语法。
“无所谓。”不过多一个称呼。
“怎麽可以无所谓,这可是原则问题,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她怎麽不说地球存亡,宇宙爆炸,夸张手法有待提高。
“是为了──”我停下笔,将这三个字划掉。
後面的话是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