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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还一反常态地求他,还用那事做交换,是可忍孰不可忍?!
绝对容不下的!
他还说,有一个地方,他卓天屹永远也到不了进不去,这简直就是直接在用刀子戳他的心,再一次将他逼到失控的地步。于是原本美好的一切开头,就这样在几次拐弯后,又一次走到了现在这片泥泞里。
谁的错?!
卓天屹想来想去,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可沈青岚最后那个赤身裸体却再没有遮掩,只有冰冷抗拒的样子一直在眼前闪现,似乎在不停地提醒着他他错得有多么离谱一样。
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
他明明是奔着想要温柔对他,怜惜他,保护他的想法,奔着想要跟他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奔着与他好好在一起的目的去的,却不知怎么地就弄到了这步田地!
那些他亲口说出去的狠话言犹在耳,说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没有后悔,现在也没有后悔,可回过头来看,那些狠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与他的出发点背向而行的。
沈青岚好像掌握了他的死穴,每一次交手都能狠狠点在他的死穴上,让他无法避免地被激怒,而后背离出发点,成为自己不想成为的样子。
卓天屹又一次觉得气闷起来,整个卓府都好像变成了方才所处的房内,身上出了汗,他猛走了几步,一抬头,才发现到了演武堂。
作者有话要说: 某种生活不和谐的结果就是暴走,卓总苦逼,沈蜜也苦逼。
收藏你就不能和谐点?……
☆、第三十四章 梁饮
演武堂是他除非出门在外,每天都要来的地方,高大,空旷。
推开两扇厚重的大门,在透过高墙上下两排窗户的月光照耀下,可以看到对面墙上刻着的一个大大的黑色“武”字,在深夜暗沉的光线中,更显得肃穆,雄壮。
左右两侧靠墙各安放着一排长长的兵器架,架上刀枪剑戟斧钺钩矛一应俱全。
这是他挥洒汗水尽情拼搏的地方。也许只有在这里,被烦躁与挫折包围的心才会求得一丝安宁。
卓天屹在兵器架上抄了一柄长枪,在无人的演武堂大厅里摆开了架势,打了一整个套路,之后又换成钺,再之后是矛、斧、鞭等等所有兵器架上的武器,最后甚至换上了那把很少有人去练的一人多高重达几十斤的陌刀,一番劈砍刺杀下来,终于把心里那股闷气泄尽。
扔了刀,卓天屹脚尖在地上一点,横身跃上墙面,借着墙面的助力,穿过整个演武堂跃到对墙,再重复。两个来回之后,上了离地面□□丈高的横梁。
他在横梁上坐下来,背靠着中柱,一条腿屈起,一条腿向下垂着。这个角度向下望去,演武堂中的一切都在视线范围之内。堂前地上摊着一百多个蒲团,那是在晋阳的卓家所有弟子习练内功的地方,后面的大片空地就是他们习武练武的场地。
此刻的演武堂空无一人,但卓天屹却似乎看到他们一起在下面腾挪跳跃闪转跌扑的身影,他喜欢这个地方,让他感觉浑身充满力量,和男人心里永远不灭的尚武精神。
但他不喜欢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这意味着他将自己从下方那个喜欢的地方隔离了出来,关在了这个黑暗的小地方。
将视线从下方移向上面,卓天屹看着前方黑黢黢屋顶,放松了身体。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府第的梁上,上一次上梁,已是十来年前,还是在老宅的时候,具体原因已经忘记,但那种孤独无奈的感觉,却是久久地留在了心底。
卓天屹闭上眼睛,闻着空气里灰尘的味道,和夏日木梁散发着的特有气味,陷入冥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再次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看了看满地散落的兵器,扬声叫道:“天屹,天屹!”
卓天屹睁开眼睛,起身向下看去,那人走了几步,扭脸四望无人之后,径自抬头,视线直直地射上来,笑道:“好小子,又上梁了吧!”
话音一落,他便抬脚疾走几步,轻轻跃起,脚尖在兵器架上一点,人便如鸥鸟一般,直飞对面墙上上排窗户,在窗台上再一点,就直接跃上横梁,落在卓天屹身后中柱旁的那段横梁上。
“九师叔,”卓天屹叫了一声,也不回头,“功夫又进了一层啊,卓门轻功,你始终独占鳌头。”
“臭小子,不够仗义啊,回来了也不找我喝酒,尽想着回屋陪佳人!”顾清扬也学着他的样子,坐在梁上,背靠着中柱。黑暗中他手臂向后一扬,递过一个酒坛,“给,越风楼的醉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