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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地忍着疼。
蓝潇雨小心翼翼地往他脸上涂着那黑黑的药,渐渐地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的害怕了。他看到男人脸上涂上药的地方,那些外翻的皮肉都渐渐地收回原位,惊奇万分地瞪大了眼睛。
“这婆娘真狠心!”男人叹息着,抬眼看了看蓝潇雨,问他:“你爹娘呢?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什么?”
“我娘死了……”蓝潇雨小嘴一瘪,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怎么我女儿刚走了娘,我就碰到一个没娘的?”男人皱起眉头,仔细地打量着蓝潇雨,忽而展眉一笑,说:“不如,你跟我走吧!”
四
男人叫做徐榄,江湖人称徐老怪。
他的医术很高,世间一切的疑难杂症看在他眼里都只是小儿科,就算是被全天下的大夫都下了死亡通知书的危急病人,他也有本事从黄泉道上给硬生生地拉回来。
之所以有“老怪”这个称呼,那是因为,他的脾气之怪比他那高明的医术更加的出色,在江湖中远近闻名,无人能出其右。
这一点在他收取诊疗费的时候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江湖中人都有这样一个共识:不到万不得已的生死关头,绝对不去找徐老怪看病!他从来不收金钱银票之类的诊金,他只会跟你要他看得上眼的东西。天知道他会看中些什么?或许是你家世代相传的无价之宝,又或许是你赖以生存的独家兵器,甚至,还有可能是你长得十分精致漂亮的一只耳朵。
“不就是一只耳朵嘛!你不还有一只吗?这么吝啬干嘛?”他曾经对一个生得玉树临风的青年剑客说。
于是,江湖上便少了一个风流倜傥的英俊侠客,多了一个畏畏缩缩不敢见人的独耳隐士。
而这一次,他看上的是一块传国玉玺——当然,是前朝的。
当他说出“传国玉玺”这四个字的时候,坐在他屋子里的三个人全都一惊,相互传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徐前辈,您在说什么啊?”其中一个开口道:“我们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别跟我装傻。”徐榄微微地笑着,用早已看穿了一切的眼神直直地看向那个人,“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说话?”
“那是,那是。”那人连忙抱了抱拳,“十分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晚生无以报答。昨日已差人回去取纹银万两,不日即可送到。”
“那种东西,我用不上。”徐榄瘪着嘴,缓缓地摇了摇头,“如果你在江湖上听过我的名头,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人跟我讨价还价了!”
“不敢不敢,”那人急忙摆摆手,“只是,那种东西,叫我们到哪里去弄?”
“还装?”徐榄皱了皱眉头,斜眼看了看旁边正襟危坐的两个人,指着其中一个人怀中那个鼓囊囊的突起,说:“我看就在那里吧?”
那被他指着的人一怔,下意识地缩手抱在了胸前。
“那……”先前的那人忙说,“那是他准备送给他妻子的礼物,只是一个普通的首饰盒子。”
“正是,正是!”藏着东西的那人也连忙应道。
“普通的首饰盒子用得着遮遮掩掩,全天候派人轮流看护着?”徐榄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干啥的。你们身上的伤和胸腹里的毒气全是前朝古墓中惯用的机关所致,前些天半死不活地跑到我这里时,所有人的身上尽是一股腐尸的味道。”
“这……”一直开口说话的那人不禁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悄悄瞟了瞟另外两个人,那两人也没有主意地看着他。他只得又冲徐榄抱了抱拳,“前辈请息怒!我们几个确实是盗墓的,只是这个行当不宜声张,所以才有所隐瞒,还望前辈见谅!”
“放心,我没兴趣说人是非。”徐榄不耐烦地摆摆手,“快把东西给我吧。”
“是!”那人抱拳行了个礼,然后对旁边的人说:“快把粽子口中的那颗夜明珠拿出来恭送前辈。”
徐榄闻言大怒,拍案而起,伸手就向着藏宝那人怀里的那一块突起抓去。
那藏着宝的人忙两手一挡,挡住了他的手,就势向后跳出几步,旋即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来。另外两个人也闻声而动,各自亮出了兵器。
“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徐榄来回地看着他们几个,轻轻转了转自己的两个手腕。
“前辈,”领头那人又拱了拱手,“不瞒您说,我其实是前朝皇室后裔,这块玉玺是要做复国之用,还望前辈成全!墓中其它的宝物我们一定全数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