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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说罢,抬脚就走。张奎迈步跟上来,他又羞又愧,胸里却有团火在燃烧。
雪已住,在火把映照下,泛着柔光。地上万物都失去了行藏,模糊隐约,费人猜疑。但雪再厚,总有融化的一天,真面目最终会显露出来。
“狼哥哥,你的卦算得真准!”
小乔扯了扯狼人衣袖,指了指旁边。狼人转过头,看见麻脸道士被两个人抬着,面白如纸,右肩窝燎糊了一大片,伤口渗着血。小乔一派天真,声音挺大,麻脸道士显然听见了,他眼皮动了动,却闭得更紧,脸上白麻子变得更白。
天光大亮,客店里,人们面色沉重,看着狼人,狼人看着春桃。春桃低着头,脸色苍白,她不敢看狼人。过了半晌,狼人问道:
“那天你在哪儿?”
“我在吴秀卧房,跟他在一起”
说着,脸红了。
“凶手为什么没有杀你?”
“不知道……”
春桃抬起头,又咬住嘴唇。
“你认识他?”
“他虽然蒙着面,可我认得他的眼睛。而且他还对我说了一句话”
“他是谁?说了什么?”
“他是老爷手下,名叫陈七。他对我说,他从不杀女人”
“他用什么兵器?”
“一把刀,是蒙古人常用的弯刀”
“陈七……”
狼人沉吟道,众人眼里也一亮。
“不过陈七死了”
春桃接着说道,狼人抬起头。众人眼里的希望,又被失望代替。
“怎么死的?”
“被老爷杀死的,还有个女人,象是自杀,跟陈七死在一块儿”
“她是谁?”
“苏州名妓李伶伶,跟老爷关系密切”
“南下苏州,查查这个人底细!”
一个道士站起来说道。狼人摇摇头:
“我们查不出来,知道李伶伶的人不少,但了解她底细的人,恐怕除了凶手自己,别人已经永远闭上了嘴”
道士愣了一下,又坐回去。狼人又问道:
“你怎么逃出来的?”
“陈七走后,我藏进衣柜里。过了一会儿,听见进来两个人,一个说‘吴秀的相好呢?’,另一个找了半天,忽然笑着说:‘在门外呢!这妮子动作挺麻利,吴秀还晾着白条,她倒穿好了衣裳,跑到这来了!’我知道他们把另一个丫鬟当成我了,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谁知过了半晌,那两个人又回来了,一个说道:‘陈七明明说四十个女人,怎么查来查去少了一个?’,我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听另一个说:‘你算上李伶伶了?’,那人说没有,问话人笑着说:‘李伶伶不是女人?算上她不正好四十人?’,那人还嘟哝着:‘可惜陈七死了,他肯定弄不错’,两人边搭话边走了,我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天黑之后,我溜出了正义堂”
“你逃出来后在哪儿落脚?”
春桃脸红了,低下头,说道:
“我从小来到吴家,举目无亲,在街上走了半宿,又冷又饿。就算有人家投靠,谁知道哪一天他们会找到我?这么一来,岂不把人家也害了?无奈之下,去了‘百花堂’”
狼人眼里滑过一丝怜悯,又问道:
“在侯爷找到你之前,有没有碰到怪人、怪事?”
众人目光又落在春桃身上,春桃凝神想了半天,忽然说道:
“对了!有天晚上来了个锦衣男子,那人有点奇怪,坐下来就问我的身世,我心里一阵发苦,就哭了。那人叹了一口气,问我家里有什么人,还说些帮我打听,好尽快脱离苦海之类的话。边说边掏出足足有二十两金叶子,我当时一激动,就告诉他,我原名叫春桃,春香是后来起的名字。那人坐了一会儿,又安慰了几句,也没留宿,转身走了”
“他长得什么样?”
“脸色蜡黄,好象有病,说话没有表情,大概四五十岁左右”
狼人低头不语,众人也泄了气,很明显,那人戴着人皮面具!狼人转过头,看着侯爷。侯爷缩在角落里,表情呆滞。忽然听见狼人叫他:
“侯爷!”
他象受惊的兔子,吓了一跳,忙连声答应。狼人问道:
“找春桃前,那人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给你三天,查出春桃底细,第三天傍晚,我在百花堂对面奶茶馆外等你’”
侯爷学得惟妙惟肖,说的一字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