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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清了因果,卻無反擊的能力。方元現下勢單力薄,財勢皆無,無奈只能選擇韜光養晦,以待時機。因而面對被篡改的志願,他只想換取最大的利益。
最終,幾番較量,利益到手,方元咽下惡氣,選擇就讀小城唯一一所大專院選。他向來沉得住氣,也從不做一朝得償所願之夢。路要一步一步走,饅頭要一口一口吃,有些事情急不得,比如清帳!
猛然一聲落牌之音,拉回了方元飄散的思緒,他聽到出了牌的捲髮女人連連咂舌:「哎呦呦,這些吃了一肚子墨水,台上一站光鮮亮麗的人肚子裡也這麼多彎彎繞繞。」
狐媚女人聽聞咯咯的笑:「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心都黑。」她說一句話要拐上三個彎,黏黏糊糊的,「其實你們家老大想要出人頭地最是容易不過。」
她所言輕挑:「憑咱家方方的長相、氣質,以後找個有錢人家的女孩不成問題。再不濟,也能傍個款姐,可以少奮鬥20年。」
廳里唯一的男人笑了一聲,調笑道:「就你一肚子男盜女娼。」
「你清高,倒是別總往足浴店裡鑽啊。」狐媚女人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聲音中帶著些許興奮,「原來你那個相好,叫什麼黃暮雨的,聽說現在在盤家家喜超市的老闆,看那架勢馬上要變老闆娘了。」
「家家喜?」還是男人的聲音,他沉吟了片刻,「那個快入土的老頭?」
「起先是打算盤那老頭的,誰知剛搭上沒多久老頭就一命嗚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於馬上風。」低俗之語勾起了一輪笑聲,待笑聲漸弱,那女人接著說,「後來,你那相好又開始算計家家喜的新當家,據說是個剛滿20的二貨,西街上的人都在堵他多久能敗光家業。」
搓麻的聲音忽然而止,似是有人按住了桌上的牌,片刻之後男人的聲音傳來:「黃春花得手了嗎?」
「黃春花?哪個?」
男人嘖了一聲:「就是黃暮雨,她拿下家家喜的新當家沒有?」
女人的聲音慵懶:「那不知道。」
忽而,聞母緊跟其後,語中似有調侃:「張強,怎麼你的心思又活動了?你身上可是還背著官司呢,還敢弄你那些歪門邪道?」
搓麻的聲音再次響起,方元耳朵微動,聽到男人的低笑聲:「說什麼呢,我可是守法公民,和騙子可沾不上一點關係。」
騙子?方元挑眉,他想到了宋吉祥那個二貨,若是被騙子盯上怕是會被騙的褲子都穿不上吧?
提到褲子,方元又想起宋吉祥漂亮緊實的屁股。十月天乾物燥,他也有些微微燥熱。
口袋裡的手機傳來提示音,方元放下手中的書,拿出手機劃開。
是同寢同學發來的信息,開篇就發了一堆笑抽了的表情包過來。方元不耐,向下划動,下之後才看到文字:「聞方,你說我剛剛看到誰了?」
方元不喜這種閒聊,更沒有時間與他猜謎,剛想收了手機,對方又發過來一條語音,方元皺眉考慮了須臾才選擇將語音轉成了文字。他向來不聽語音,覺得呱噪。
文字一個一個跳出來,方元起先揚眉,隨之眼周肌群緊蹙,好半晌他刮著指節上的繭子輕哼一聲,陰惻惻的聲音像在地府滾了一圈:「宋吉祥,什麼時候由得你這麼挑挑揀揀了?你個大傻逼!」
天狗食月,晚上沒有一絲光。
老許今晚守店,他翹著二郎腿坐在超市門前的小凳子上聽著收音機,合著咿咿呀呀的戲腔,捻了一粒花生米入口。
「許叔,還沒關閘門?」方元雙手插在運動褲的兜里拾級而上,看著老許熟稔的問道。
老許眼花,仔細端詳,才一拍大腿叫了聲「小方」。
「你不是離職了嗎?今個兒怎麼這麼晚過來?」老許對方元印象不錯,這娃少言寡慾,卻手腳勤快,對人不算熱絡但也挑不出失禮的地方。
「宋總在嗎?」方元問道。
「在啊,就是因為等他,我這閘門才沒放嗎?」老許左右看看,開始論起總經理的是非,「宋總爹媽死的早,回家也是他一個人,在哪不是待著呢。」
「那我上去找他。」言罷,方元便向超市裡面走,行了兩三步被老許叫住,「小方,你和宋總說完事,能不能勸他早點回家,我這老胳膊老腿不睡得早些,明天一天都沒精神。不過,你可別說是我催他啊,宋總這幾天撒邪乎氣,逮誰次答誰。」
方元略略點頭,抬腿往樓上辦公區走去。
走廊只有遙遙一盞燈,方元走的極慢。他其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