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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思摇头道:“谷大人也觉得这法子很妙,可他又说自己来都来了,把你二人带回京城审一审也是顺手之事。我没话说,这几天就只好一直在找借口拖延,先说找不着你们,又说我在忙着给饥民筹口粮这件大事,在补上四百石粮食的缺口之前没空儿替他找人。他一听我这么说,就嗤之以鼻,说在这个小地方,我就算筹粮到明年也断然筹不够这个数目。我自然是反驳他。就这么着,他和我打了一个赌,说是要是我能够在三天之内补足这四百石粮食的缺口,他就自己回京交差,不再逼着我办这件我不情愿的差事了;要是期限之内我筹不够数目,就得乖乖地把你二人找到给他带过去。”
郝大博犹豫了一下,问道:“张先生,你是说……你是说,要筹足的粮食是四百石么?这个,我们兄弟……”
“大哥,且慢!”
这郝家老二毕竟比他大哥心眼儿多一些,听到这里就觉出味儿来了,冷笑着对李三思道:“张先生,你煞费苦心讲了这么多,原来为的都是筹粮。筹粮就筹粮好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歹事,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我们兄弟十石八石粮食还是出得起的!”
李三思霍然起身,愠怒作色道:“不错,我这些日子确然是在忙着四处筹粮,但此次我来造访并非是为了这个。不然,我何必等到今日才匆匆前来?再者,恕我直言,你兄弟二人虽然有些家底儿,只怕总还不及西城董老员外和南城丁大孝子吧?他们每家才止认捐了三百石,你们兄弟能捐得起四百石?我又何必打这个主意?此次我百忙之中抽空来造访你二人,只因我念着与你兄弟二人是旧相识,想为你们免去一场无端之祸,便特来提个醒。”
他将茶几的那个八斤八两的大西瓜端在手上,冷笑一声,继续道:“你二人不领情也罢,我也不必多说。只是可惜了这一个好瓜!我为了好在谷大人面前替你兄弟二人转圜,这几日一直是曲意奉承讨好于他。就连他说想吃西瓜,我都是亲自采买,费了偌大气力才选好一个斤两适宜、正好八斤八两的瓜。实话与你们说,这四百石粮食我自有别处可以筹措,与谷大人的赌约未必就会输。但你兄弟二人的事,我是不会再管的了。我只需公事公办告知谷大人你二人姓名住址,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与我毫不相干。”
话一说完,甩手将那大西瓜摔成两瓣,一拱手,道了声“告辞”,转身就走。
郝大博急忙下座,连连作揖告罪道:“张先生,莫要见怪!先生的信义之名播于县中,哪里又会诳骗我兄弟?是我二弟不会说话。”
郝尔乃听见李三思那番话里似乎别有文章,心里就也有些拿不准了,便也赔着笑脸告罪道:“鄙人出言唐突,望张先生海涵。且请先坐下,有话慢慢说。我另有一些疑惑想要向先生请教。”
李三思冷哼一声,神色居傲的坐回椅中,不客气地道:“我忙得很,你有话快说!”
郝尔乃赔笑着问道:“张先生,你与那位谷大人打这个赌的详细始未,以及怎生讨好于他的情形,能否见告?”
李三思面色稍缓,信口开河道:“这些琐碎事说一说也无妨。此事也当真是另有起因,要从那谷大人一个怪癖说起。他平素极是迷信口彩吉利,最爱的是求签问吉凶,凡事讲忌讳,出门看黄历,像什么‘降’、‘死’之类的字眼儿,是听都不肯听,当真是一个连出恭都恨不得等个吉时的人。这世上凡事迷信吉凶的人原也不少,却大都不像他这样讲究厉害。这个说来到也能理解,你想,他在锦衣卫当差,干的是刀头舔血的营生,有损阴德的毒辣事也少不得会沾上一点半点。时日一久,心底就难免发虚,见神见鬼,也就不免就将这些吉凶口彩看得加倍要紧些。这样到也好,身在公门中却不讲忌讳的人多半心肠阴狠,不怕报应,那我就反到难以在他跟前替二位转圜了。你说,我的这一番分剖对也不对?”
郝尔乃连连点头道:“对,对。一点儿不错,干这差事当真是凶险难测,自然是讲究多。却不知这些与他和张先生打的这个赌有什么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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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一个西瓜八斤八(上)
李三思嘿嘿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