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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邸报上的最后一条消息说的是,近日京师御史黄孝明突然在晚上暴死内室。当时一名侍女正秉烛入内,发现一个蒙面人跃出窗扉,转瞬即没。她只瞧见这人左边额角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红斑。黄孝明并无旧疾,全身也并无伤痕。有司疑是凶徒使妖法邪术杀人,着请各地郡守捕盗留意面貌相符的妖人歹徒。
李三思捧着邸报呆住,心中既惊诧又错谔:“左边额角长红斑,身段厉害,神出鬼没,死者全身无创,这他妈的不就是当初在“醉月居”趁乱在自已后脑扎针的人么?老子坑蒙郝氏兄弟时提到了他,他居然就露头儿了。”
正愣神儿间,听见冯县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老弟,看来你先前的判断推想已经应验。当初想要你性命的那位额角生着红斑的凶徒当真如你所说,是来头儿不小啊!嘿嘿,敢突入内室刺杀一名在职御史,岂会是普通的凶徒?背后又岂会没有人指使?”
李三思将邸报又看了一遍,低头发怔,心中惊疑不定:“敢杀御史的人来杀过我,而且杀我的时候比杀御史的时候更加小心谨慎,做得更加不露形迹,这说明什么?”他的心中所想的这些,冯县令直接就说了出来:“我先前的判断看来也没错,这等厉害的杀手会费尽心机杀你,而且是做得不留痕迹,你的来历又岂是一般?说不定同黄御史的死也有所关连。”说到这里,他转变了语调,语重心长地道:“我说老弟,你我二人共事时日不短,十分相得,我也很佩服你的为人和本事。不论公谊还私交,都算不错。你又何必向我苦苦隐瞒来历出身?若有隐情难处,我也必当尽力替你周全。就算我力所不及,也决不会传扬泄漏出去。”李三思苦笑道:“冯大人呐,我到是想坦然相告,但我是当真一点儿也不记得旧时之事,又怎么相告?否则,我何不胡乱编造一个来历?你也未必便能识破。老哥啊,以你我的交情,我即便是惹下了杀头的大祸,也用不着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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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一语成谶竟自受
他顿了一顿,又道:“你说我同黄御史的死有所关连,只怕未必。他一个做御史的,风闻奏事是他的本份,干的是没事就是拿参劾权贵当饭吃的差事,得罪的人肯定不少。指不定是哪位出得起大价钱的人物对他怀恨在心,指使杀手刺杀了他。”
冯县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也罢。单说这黄御史,他这个人我也知道一些,算不上一个耿介强直的清流言官。此处事圆滑,有什么参劾大多是附议跟风,不会领头,也没参倒过什么厉害人物。所以,他就算得过罪人,也不会得罪到对方想弄死他的地步。我到觉得……”
说到这里,他突然住口,小心地关好房门后,才压低声音继续道:“……这事只怕跟裕王、景王争立有点关连。那黄御史先前和景王一党走得很近,大约知道一些阴私,最近却又公开上表要景王就藩。虽然没有根据,但是我想来想去,他能惹到杀身之祸的事大概也就是这个了。”
李三思心里猛地打了个突,自已吓唬郝氏兄弟的时候不就是拿二王争立说事的么?嘉靖前后共生有四子,长子出生二月即夭,次子即庄敬太子,行冠礼后二日后暴死,如今只剩下裕王和景王。裕王年长,按制当立。但景王仅比裕王小一个月,嘉靖似乎又有偏爱之意。朝中不少大臣便有押注景王之意,毕竟赢面小赔率会更高。何况嘉靖对于立储之事十分忌讳,又深信术士所谓“二王不能相见”之论,常常数年不见其子一面。因此,鹿死谁手实未可知。二王争立之事已经是朝野皆知,天下皆闻。因着这个缘故,他也就顺口扯带出二王争立之事用来吓唬郝氏兄弟。
难道竟然当真是诳语成谶,歪打正着?
眼下郝氏兄弟是要吓得睡不觉了,李三思自己心头却也成了一口玄冰寒潭,咕嘟咕嘟向上直冒寒气,这种事郝氏兄弟惹不起,他自然也惹不起,而且自己涉入此事恐怕比郝氏兄弟要深得多得多。以后,该轮到自己睡不踏实了。
冯县令看他脸上阴睛不定,神色怪异,还以为他是吓着了,便道:“你也别担太多心。我这么说只是揣测而已,没半点实据。况且杀黄御史的那人,也不一定就是对你动手的那人。”
李三思却突然哈哈笑了出来,说道:“凭我的直觉,这事情还真不小,我牵涉其中也不会浅,只怕是跑不脱。”接着,他将自己今日如何拿二王争立之事吓唬郝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