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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下巴,我认真地盯着那不断涌出的温热,随后答道:“如若你再情绪波动一番,看你撑不过半个时辰。既然咱们认识了这么久,当年我救了你第一次,现在救你第二次也不为过。”从怀里掏出从成苑那里搜刮的金创药,我随手扔在了青花面前。
他并没有捡起瓶子的意思,此时的鲜血已经浸湿了我身下的软垫。
“母亲当初在我身上下的蛊,这是解蛊毒的一种办法。每个月这么放一次血,只要做够一年,我便可不用受制于母亲了。”明明在笑着,他的眼里却满是哀愁。
我立刻有了疑问,不解地盯着他看了看。
又笑了笑,青花向后一仰,靠在了内壁上道:“那个女人没死,只不过是想让我做她的挡箭牌。母亲连着杀了几个门派的掌门,武林中人已然处处扬言要去剿灭流火教了。为了自保,那个女人隐居其后,易容求生,将我从药庐强掳回去做新任教主。那蛊毒每个月圆之夜都会让人血液沸腾,若没有及时地服用解药,必然血管爆裂而死。”
“那你现在跟我出来,岂不是……”
“我出门前答应替她找她需要的东西,她一高兴立马给了我半年的解药。这次送你回药庐,其实也是想让你师父研究一下这个解药。毕竟血放得多了,我也吃不消。六颗药丸我都跟宝贝似的留着,贺兰你看……扶稳!”马车忽然停下,弄得我们两个差一点翻出了车厢。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停车?
与尘诀别
车厢似乎跟着开始晃动,青花正在放血,难以扶住身子。我连忙扑过去揽过了他的腰,一只手抓上内壁,一只手掀开了窗帘。
满眼都是密布的铁索,它们死死箍着车厢,但因为是各处一起用力,所以车厢摇晃得厉害。铁索后是一队人马,他们穿着统一的铠甲,有序地跨坐在马上。而前方那双略带怒火的眼,几乎是让我倒吸冷气。
探出头,我大喊道:“你想做什么!”
手指紧紧扣着腰间的剑柄,更深的寒气逼来。眼前的人拽起缰绳,夹一下马腹便向我们这边走来。铁索整齐地被放下,齐齐的落地声也震得我朵不轻。
人靠近了,仅仅一个月没有见,他脸上多出了一堆胡子渣,而他身上的寒意更深了。
眼睛立刻刺向我身旁的青花,聂尘拓猛地拔出剑,就向车窗刺来。我本能地上前去挡下,他剑锋一转,狠狠砍在了窗框上。拔出自己的剑,紧紧手上的缰绳,聂尘拓转身跳下了马。我面前的车帘被随手掀起。
四只眸子相对,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贺兰明凰,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带着清霜的身子离开吗?告诉你,你想走可以,但是不许带走清霜!你不是觉得你很厉害吗?有本事就别用清霜的身子!”手里的剑被他狠狠插在了车厢的底面,木头断裂的声音让我有种骨头断裂的错觉。
“知道为什么姑奶奶那么讨厌你吗?就因为你长了一张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要不是因为那个人,姑奶奶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吗?你的女人,姑奶奶没兴趣。”没好气地提高了自己的嗓门,我用跟他一样的语气答道。
“谁不晓得你个见色起义的东西,贪图清霜的容貌,想将它据为己有。就算你的身子回到你面前,你大概也不见得会回去吧!贺兰明凰,你给我听着,若是你再敢带着清霜到处乱走,我立马就掀了你的马车,乱刀砍死你和你旁边这个男人!”聂尘拓有板有眼地怒喝道,一副想在气势上将我比下去的模样。
我的嗓门终究敌不过他,气场好弱。
青花忽然间大笑了起来,指着聂尘拓就大声道:“真没见过这样的男子,贺兰你怎么会对这样的怪胎感兴趣啊?”
用胳膊肘撞撞他,我不好气地道:“谁对他有兴趣!”
青花的笑声更大了,几乎开始了前仰后翻巅峰状态。到底什么东西会让他笑成那样?
“这个人长相一般,人品低下,又爱大吼大叫,最关键的就是蛮不讲理,不近人情。你后院里任何一个夫君都远远胜过他,换做是我,才懒得跟这样的人周旋,早就一剑捅死他了。对了,这男人还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贺兰的那张丑脸我是见得多了,不晓得这位仁兄初次见到会不会当场暴毙啊?”青花的声音已经开始减弱,可是他的笑声依旧爽朗。
放血也该放完了吧,再放下去保不准他小命不保。
我扯下裙角的一块布,抓起脚下的金创药,然后扯过他还在冒血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开始给他包扎。拍拍还在笑的青花,我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