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页)
却说,这对至尊师兄妹才密谋完毕,那边厢王家的说客已经追着圣驾到了滑台,并且已经找上了审理案子的官员之一,安尚书令。
安素对此非常不明白,皇上明明让郑廷尉主审,自己只是协查。这到底是看他好说话,还是看他好收买?
“令君明鉴,实是因家中子弟犯了这样的糊涂,不得不来求助于令君了!”来人姓方名晏,乃是王家的一位门客。长得一表人才,书读得好,又能言会道,因此颇受重用。
王家家主听得此次堂弟入了狱,商议之下都说得派个能干的人来斡旋,这把他给派出来了。
虽说方晏礼数周到,言辞诚恳,尚书令却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只怕不是犯糊涂这么简单,想必你也听说了,为着这事广陵王也受了申斥,那可是圣人的亲兄弟。”
“确是连累广陵王了,”方晏面上不禁露出愧色,“此次本想先去广陵王府求见,只是想到王爷自圣驾走后至今闭门不见客……”
“你们还是饶了广陵王殿下吧!”安素都想替广陵王掬一把泪了,简直是飞来横祸啊。“亲戚之间,一容共荣,一损俱损,也是常理。可这回王贺闯的祸有些大了,就算是殿下有心帮忙,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令君说得是,广陵王府也正值多事,实在不好再给殿下添烦恼。这不,只好请令君看在我家老大人的份上,多多襄助!”方晏也是打蛇随棍上,三两句又绕了回来。
尚书令就颇没好气:“既知今日,怎么当初就放任他如此。王家好坏也是名门大族,王贺连那点修河的银子都不肯放过。流民闹事他还敢瞒报,硬生生地闹到如今的地步,你说该怎么办?”
“令君是直爽的人,在下就斗胆问一句,家主之弟此次究竟会定一个什么罪名?”王家二房就一个独子,一接到消息王家二舅就急得火上房一般,二舅母更是直接晕了。方晏此来乃是受了重托,自然不可能就此放弃,更进一步问道。
实在是王贺这桩事有些微妙,往重了说,贪墨、渎职,致使流民为乱,还敢封锁消息,这些罪名加起来就是要了他的命也不为过。可偏偏因为制止得及时,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就有了从轻处置的余地。
安素自然知道王家的心思,只是皇帝的意思是要严办,就算是看在王老太傅的面子,只怕也难善了,只模棱两可道:“那要看他到底干了什么了?”
一来二去地说了半天,尚书令愣是滴水不漏,方晏也是急了:“令君往日与家主也是有旧的,凭着令君在圣人面前的地位,只求保住性命应是不难吧?若有需要疏通的地方,令君只管说。”
话说到这个地步,安素若要再推脱就不大合适了。可要应承下来,那就是自己惹火上身。思忖再三后问了一句:“你可去求教过郑廷尉?”
“不瞒令君,廷尉有言,此案还是要以令君的意见来判……”方晏早在那边碰过了一个软钉子,又知道尚书令向来被皇帝倚重,故此把希望都放在了安素身上。
好个老狐狸!安素可算是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盯上了的,可这会就算恨得磨牙,他也没辙啊!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是我不帮忙,圣人因此事大怒,之前还准备亲审此案。要想替王贺开脱,你们得让圣人改了主意才好。”
方晏就有些摸不着头脑,让圣人改主意?他在这说了半日不就是想请尚书令帮着在圣人面前美言几句嘛!且不说他离着圣人得有百八十丈远,就算给他面圣的机会,他也不能把美人金银直接抬进圣人的后院啊!
安素见他懵懂,于是又把话掰开揉碎说了一遍:“你们得找个在圣人面前说话顶用的,最好和此案没有关系的人,去代为说项,这才显得不露痕迹。否则我去贸贸然一说,圣人只当我是徇私。若是因此动了怒,我被申斥两句没什么,只怕王贺就更难翻身了,反而得不偿失。”
这下听明白了,方晏仔细想了想,尚书令的话极有道理!只是这样的人选不好找,有心想再请教一下尚书令,又怕显得得寸进尺了。
于是,赶紧先谢过了安素的指点,表示一定不辜负这番心意,又取了一张礼单奉上。言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安素好不容易想出了这么一个金蝉脱壳的绝妙点子,哪敢再沾王家的东西。当下好一通义正严辞,无非是我全看在大家世代教好的份上才帮着出了主意,怎么能收礼呢?眼下王家正是困难的时候,若要翻案只怕还有不少地方需要疏通,不妨留待后续使用,我就此心领了云云。
直说得方晏感动不已,一心把尚书令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