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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怎麼叫麻煩?你說是不是寂言?」
白寂嚴撂下杯子,無可無不可地應了一句:
「嗯。」
宋渝玲笑著接話:
「寂言,盛景是不是要和新洲建投合作開發蕪湖那片地啊?我看那項目也不小,你呀步子還是別邁那麼大,這資金動的太多也容易出問題,蕪湖的規劃中不是有個街的建設項目嗎?你看,要不你就交給小傅做好了,你們是兄弟,他多幫幫你,也省的你一個人那麼累。」
白寂嚴抬頭,看向了宋傅,眼中的笑意不見底:
「去年海城的一個美食城建造完畢之後存在嚴重的污染問題,現在還在扯皮,我上周和規劃局,環保局的人吃飯的時候,聽說,區政府有意要求美食街的承建單位交不少於一億的保證金,若是表弟想做,下周我幫可以幫你牽個線,讓你新洲建投和相關部門的人吃個飯。」
宋渝玲也是面上一僵,宋傅趕緊開口:
「姑姑就是看著我太閒了,想給我找個事兒做,我哪負責過那麼大的項目啊,還是不去給表哥添麻煩了。」
白寂嚴從蘇寓別院出來,靠在了車后座上,扯開了領帶,摸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出來喝一杯。」
半個小時後,金川福匯的卡座上孟胥氣的臉都青了:
「真虧他們敢提啊,你這個媽真是偏心眼偏到了家了,為了蕪湖開發的項目,你喝到胃出血進醫院的時候他們在哪?現在倒好,項目下來了,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美食街的項目。」
孟胥一口乾了杯子裡的威士忌在,尤不解氣,他比白寂嚴小一屆,出了校門就到了盛景工作,轉眼都七年了,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七年白寂嚴是怎麼過來的,每次聽到白家和他那個媽的事兒,都能一次一次刷新他對家庭認知的下限。
白寂嚴晃著杯子裡的酒,這是個清吧,音樂沒有那麼喧囂,搖晃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那人盯著杯中的酒開口一句話也沒有,孟胥再次開口:
「你別嫌我說話難聽啊,徐家自從你外公走後這幾年可是沒落了不少啊,去年幾個標都漏了,你那個舅舅瞧著不是個多能幹的人,倒是你那個表弟有些小心思。」
白寂嚴仰起了頭,那藍色深邃的星空頂讓人眼神迷離,霓虹射燈正掃到他的眼睛上,眼前白芒一片,耳邊喧囂似乎都離他遠去,依稀間眼前又出現了那個小男孩:
「媽媽,你要去哪?你別走。」
穿著白色小襯衫的男孩兒快步從樓梯上飛奔而下,帶著哭腔的聲音響徹在空曠的別墅中,前面的一身黑色裙裝的女子頭也不回地上了門口的車,小男孩追到了車前邊,車窗上迎著女子有些克制又癲狂的面容:
「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這張臉。」
怨毒的眼神似乎看著的不是兒子而是一個仇人。
時光輾轉,快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了,那個面色癲狂滿眼恨意的女子,漸漸變成了一身蘇繡旗袍,會對他笑,會關心他,卻更顯虛假的女人的臉,他忽然笑了出來:
「呵,小心思,我身邊最是不缺的就是有小心思的人。」
他舉杯一飲而盡,另一隻手卻死死掐住了胃部,還不等孟胥問出聲,白寂嚴就踉蹌著去了衛生間。
此刻一邊的一個圓形卡座上,駱昭手中拎著一個空瓶子,好似闊少爺一樣拍著胸脯敞亮出聲:
「同志們今天可以盡情地喝,我買單。」
一邊的鄒明拉了拉他的衣服:
「哎,你又有錢了?這家可不便宜。」
駱昭退到他身邊小聲開口:
「這家酒吧老闆是我姐後宮之一,這兒的酒一半都是我們家的,能打折。」
「今天我們要拿下駱總。」
駱昭單手轉著手中的琉璃杯,掃了幾個想和他喝酒的開發部的人:
「嘿,行啊,我可是酒缸里泡大了,說一句千杯不醉都謙虛了,放馬過來。」
駱昭的酒量不是蓋的,但是啥好酒量的人也得上廁所,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和已經快爬下的同事:
「你們啊,不行。」
他剛一踏進衛生間,便聽到了一陣陣乾嘔的聲音,這都快十二點了,酒吧的衛生間最是不缺喝多的人,他也沒在意,拉開了拉鏈就開始放水,一邊放水還一邊吹著口哨。
忽然他一個側頭在一邊反光的金屬條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他驟然睜大眼睛回頭,白寂嚴剛推門從衛生間的裡面出來,他一腳踩空了一下,衛生間剛拖過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