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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时期,张元济还张罗过一次聚会。当初与张一起参加乡试并蛰居上海的,连他一共还剩五人。还有一位卢悌君常住海盐。1939年春,卢到上海,张元济借机把其他四人也请到家中一聚。五位客人都已年过七旬,由家人陪来,酒席由新华银行厨房操办。不用说,席间所谈不离几十年前的往事。
民国年间,中山公园简称公园,内设多个茶座,都是文人扎堆茗谈的地方,如来今雨轩、长美轩、春明馆等。来今雨轩多为洋派人物光顾;马叙伦、傅斯年、钱玄同、胡适等是长美轩的常客;春明馆则多为老派人物光顾,蒙文通、钱穆、汤用彤常在春明馆凑一桌。林损也常来春明馆,学者谭其骧年轻时,曾在春明馆被林拉着坐下聊天,林口语都用文言,每说完一句话就来一句:“谭君以为然否?”
1943年,上海20位属马的文艺界名人同过50岁生日。简称马会,又称千岁会。马首为画家郑午昌,生于正月初十;马尾是杨清馨,生于腊月。此外还有吴湖帆、梅兰芳、周信芳、汪亚尘、范烟桥等。适逢“孤岛”时期,他们在生日会上相约,誓不为侵略者服务。
北大教授刘半农说:“即如区区余小子,‘狭人’也(相对‘阔人’而言的调侃语),但有时竟可以一星期中有十多次饭局。”
鲁迅定居上海后,一次开明书店老板章锡琛请鲁迅在共乐春吃饭。陪客有江绍源夫妇、叶圣陶、胡愈之、周建人、樊仲云、赵景深等。席间赵景深说了一个单口相声《一个忘了戏词的人》,大意为某演员因为忘了戏词,只好叽里咕噜。鲁迅听后说,现在人与人之间,说话也是“叽里咕噜”的。
上世纪20年代末,新月派每周都有一两次聚会,每次两桌,参与者有胡适、徐志摩、余上沅、丁西林、潘光旦、刘英士、罗隆基、闻一多、梁实秋、叶公超、饶子离、张兹辏Ш驼庞砭拧P熘灸σ坏匠。�蠹冶慊断膊恢梗�蛭�煸谙�洗硬惶肝难В�凰党院韧胬帧�
1930年,杨振声任青岛大学校长时,有感于青岛有风景而没文化,便张罗了一个教授饮谈的聚会,每周一喝,地点在顺兴楼或厚德福,参与者起初为杨振声、梁实秋、闻一多、赵太侔、陈季超、刘康甫、邓仲存等七人,后闻一多提议请方令孺加入,凑成酒中八仙之数。
1920年,杨了公做东,在上海小有天酒家请姚鹓雏、朱鸳雏、成舍我、吴虞公、许瘦蝶、闻野鹤、平襟亚等聚饮。席间叫局,征来名妓“林黛玉”,林爱吃用洋面粉做的花卷,杨便用“洋面粉”、“林黛玉”为题作诗钟。朱鸳雏才思最敏,出口成句:“蝴蝶粉香来海国,鸳鸯梦冷怨潇湘。”笑谈间,刘半农飘然而至,他是出洋前到上海,在隔壁赴中华书局的饯行宴,闻声进来的。刘入席后,朱鸳雏说:“他们如今‘的、了、吗、呢’,改行了,与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了。我们还是鸳鸯蝴蝶下去吧。”刘半农说:“我不懂何以民初以来,小说家爱以鸯蝶等字作笔名?自陈蝶仙开了头,有许瘦蝶、姚鹓雏、朱鸳雏、闻野鹤、周瘦鹃等继之,总在禽鸟昆虫里打滚,也是一时时尚所趋吧。”此后,刘半农放洋,一走了之,“鸳鸯蝴蝶派”却传开了。多年后,姚鹓雏遇见刘半农时说:“都是小有天一席酒引起来的,你是始作俑者啊!”刘说:“左不过一句笑话,总不至于名登青史,遗臭千秋。”姚说:“未可逆料。说不定将来编文学史的把‘鸳鸯蝴蝶’与桐城、公安一视同仁呢。”
西安事变的前一天,蒋百里奉命飞西安,住在西京招待所。当晚出席张学良、杨虎城的公宴,同席还有蒋作宾、陈诚、卫立煌、蒋鼎文、朱绍良、陈调元、邵元冲、邵力子等大员。散席数小时后,西安事变发生,蒋百里等便被张杨拘禁。蒋戏言:“昨日座上客,今为阶下囚。”两周后蒋等获释,杨虎城在绥靖公署与他们饯别,蒋百里又戏言:“昨为阶下囚,今又座上客。”
田汉为人不拘小节。别人请他吃饭,他常带着七八个生客赴宴;他若请别人吃饭,则常不带钱或钱不够。无论他做东或别人做东,只要有他参加,十之八九会出现尴尬局面。他请客时,吃到一大半借故上厕所溜走而把一桌客人晒在饭馆,最后大家摊钱付账的场面,也时有发生。
孤岛时期,徐铸成等在上海编《文汇报》,曾受到敌伪集团的各种威胁。办报之艰辛可想而知。他们却苦中作乐,每两三个星期大聚一次。届时凡有家室的,做一样家乡的拿手菜带来,无家室的年轻人则凑钱买一些鸭翅、口条之类的熟食。待最后的大样看完,就码齐桌子,围成一圈,把酒菜上来。据说每样菜都有浓重的家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