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部分(第1/4 页)
宜。待她说得急了,竟问是否有异象,甚至直接点出胤禛。她哪里还敢多说半句,暗中提防他是一回事,可要亲自将胤禛送至风口浪尖则是墨涵不忍也不舍为之的。
胤禛看看怀表,已是申时,他避开官道,选择小路往京里赶,畅春园里传递来的消息,大限不会过月中,今日已是初五,他心里急切,匆匆结束查验粮仓的事。伍尔占显然是接了胤禟的密信,回京联络京畿布防的各旗主王爷了,留下个查弼纳拖住他。好在此人胆小,权衡利弊后觉着四爷和九爷一样,得罪不起,即便揣着圣旨亦奈何不了胤禛。
胤禛有些佩服这个九弟,传递信息的速度比六百里加急还要迅猛,即便他此刻回京,也得回避官道上一个个客栈连成的情报网。一路疾驰,离京城仅有几十里,胤禛下马稍事歇息,反正也赶不及九门关闭前入城了。
陈普把马系在路旁的树干上,从马背上拿下垫子铺在石头上,又取出皮囊:“爷,喝口酒暖暖身子。”
“你先去园子,告诉你哥哥,这几天警醒些,每句话都听仔细了,特别是对毓庆宫世子、七格格、八爷说的话。再有,着人跟着十二爷。”这些日子对着粮仓的账本,胤禛心底谋划的却是京里的那本账。据说传位诏书已锁在密匣中,究竟是皇父的亲笔,抑或墨涵代劳,不得而知。唯一能确定的,不管是满文还是汉文,写的皆非他胤禛的名字。孤注一掷,他坚信,在史书幻境中得知的世宗就是自己,墨涵不是早就默认了。只要想到她,心中的阴霾便散去,她并非完全不知自己的部署,却皇父的逼问下言之凿凿的替自己担保。唯有她,才能抚慰他满心的疮痍。只是,自己一旦坐上太和殿的御座,她就会离开,他又该何去何从呢?舍不得她离开,却又无可奈何。
忽闻急促的马蹄声从通州方向传来,竟有人也选这僻静坎坷的路来走。借着月色微弱的光芒,来人也瞧见胤禛主仆,她离着三丈勒住马,打听道:“二位有礼!借问一下,此处离京城还有多远?今晚还能进城么?”
陈普上前给她解答,胤禛只觉着声音熟悉,可夜色中瞧不真切她的模样,但知是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他忽然有些不悦,陈普自作主张的邀她同路,说是他们有法子叫开城门。女孩听闻,欣然应允,也不怕他们是歹人,出门在外如何这般轻信人言,这家中父母也是疏于教导。那女孩儿也下马随意选块石头坐下,掏出荷包中的槟榔嚼着,又取了些吃食喂她的坐骑,于这荒郊僻壤,居然丝毫没有惧意。
陈普回到胤禛身旁,低声道:“爷,那位小爷的靴面用的上等云锦,绣着五爪龙。难道是奴才没见过的哪位小阿哥?”
胤禛朗声道:“你是去何处?也好掂量打哪个城门回去。”
“四眼井!”
他一愣,不就是他王府那一片儿。“你是去哪府?那里可是旗人的地儿!”
这显然是个说谎不需要打腹稿的丫头:“不怕吓着你们,我是雍王府的少爷,你们带我进了城,明儿一早去问四王爷打赏就是!”
“我就是四爷的门人,外放到山东几年,竟不识得府里的少爷。敢问阁下是哪一位小阿哥?”胤禛也不恼怒,顺着她的话瞎掰。
那胡话说得与他不分伯仲:“我是弘历!去通州追一小娘们儿,没赶上。然后在窑子宿了一宿,竟误了时辰,你可别告诉我阿玛!”
他心中暗笑,弘历不过十二岁,语气却故作惊讶:“还有位小阿哥,也与你同去窑子,四爷竟不管?”
“弘昼很乖巧的,他溜出来最多逛逛书局,他很听话的。”她一再强调着。
嘴里这样没有遮拦,诬陷弘历,维护弘昼,胤禛已猜到她是谁,出其不意的说道:“美眉,你丢下两个弟弟私自回京就不怕你额娘责罚么?”
已是初九,胤禛奉旨恭代赴南郊祭天,随同前去的是新封任的镶黄旗满洲都统十二阿哥胤祹,镶白旗满洲都统伍尔占。
胤禛曾奏请:“圣躬违和,儿臣恳求侍奉左右!”
皇父却下了谕旨教诲:“郊祀上苍,朕躬不能亲往,特命尔恭代。斋戒大典必须诚敬严格。尔为朕虔诚展祀可也!”
是信任得委以重任还是父子猜度至旨意中反言讥刺,外间众说纷纭。临行前胤禛去见了胤祥一面,兄弟二人对坐半晌,却没什么可说的,能想到的细枝末节都已反复推敲,各方势力的角逐究竟如何,人心有时候是无法把握的。
良久,胤禛起身告辞,胤祥也跟着站起来,他知道胜算有几成,也清楚什么是被墨涵与八哥忽略掉的。人人都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