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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娘,王婆子怎么会在这里?
西洋人惊讶地看着他的表情,问:“你知道她是谁?”
王大山艰难的,不知道怎么启齿。
王婆子说:“我是他娘。”
西洋人好像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对她戴着眼镜的形象却有点忍俊不禁的样子。
眼镜这玩意儿,由于是稀罕物,一般,不是有点体面的文人带,就是达官贵族可以享受的奢侈品。怎么能轮到王婆子这种,看起来好像乞丐的老妇人来戴的,让人感觉不伦不类的。
“她说是你娘,怎么可能?”
堂堂承天会总舵主的母亲,是个驼背的,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农村妇女。西洋人是不怎么相信的。
王大山对此,更是有些难以启齿了。
他此刻贴着冰棺冰冷表面的掌心,居然泌出了层细汗,全身,是快在这个冰寒的冰洞里冒汗了。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只是心里愧对自己王婆子。
王婆子可是三番两次,对他说,一定要记得李敏对他们家的恩情。结果,他现在要拿李敏的东西,还要杀李敏的丫头!
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他母亲的脾气了。
有其母必有其子,他王大山死认一个理的脾气,和王婆子是如出一辙。
“大山,你住手吗?”王婆子对着儿子再次厉声地发出一句警告,有种最终警告的意味。
西洋人了解是什么始末以后,对王婆子说:“你儿子是在给耶和华选中的皇帝办事,错的人是你,不是他。”
“什么?”王婆子趾高气扬地看着这个金发的外国人,冷冷地哼着,“皇上是为民之人,结果,让我儿子乱杀无辜,这样的皇上,不要也罢。况且,你自己都不是大明人,说是要为了根,可你自己现在在为大明皇帝做事,你的话要是能信,天上能掉馅饼了!”
没有想到,这个看来不值一提的老太婆,口齿这般伶俐的。
西洋人恼羞成怒,指着王婆子道:“我手上有皇上的圣旨,可以诛杀你们这些不归顺皇帝的逆民。”
王大山顿时身体一个激灵,但是,没有移动。
西洋人看他没动,夸一句:“大义灭亲,乃义举,回头我禀报皇上帮总舵主留名。”说着,用这句话压住了大山,朝王婆子的门面学着大明人的武功飞出两掌。
那一瞬刻,怕是所有人都以为,西洋人这一掌过去,至少得把王婆子打出个大猪头,把王婆子仅剩的几颗门牙都打得稀巴烂掉。可是,大家能看到的,却是飞到半空的西洋人,未近到王婆子面前的瞬间,哇的一声惨叫。
随之,一团像小飞弹的黑影,犹如周身裹了一层周围人看不透的飓风,把胸口中了飞刀的西洋人直接踢到了地上。
王大山同样来不及避退,啪的一声,他左手伸过来欲图掩护右手的手腕,和右手一块儿齐齐端成了两截骨头。同时,他整个身体往地上一扑,脑袋额门直接叩首在了地面上。
踩着王大山脑袋的那团小飞弹,披开四周裹着自己的飓风,露出了佝偻的背和满脸皱纹的脸,不是王婆子又能是谁?
王婆子踩着儿子脑袋的脚,是和儿子一样毫不手软,恨铁不成钢地吐了一声:“你夺命飞步是我教的,能赢得了我?”
赢不了,所以他这不是原先没有逃吗?而是暗自趁西洋人吸引她注意力时,想破坏掉冰棺,把冰棺里的人和帝王绿先劫走再说。结果,即便这样的小心思,都逃不过母亲的法眼。
王婆子欣叹一声:“我一直希望我儿回头是岸。”
这声,可见王婆子,是知道他干了些什么事的,不然,不会跑到这里来,守株待兔准备大义灭他这个儿子的亲。
“娘。”王大山终于喊出了话,“隶王妃对娘是有恩,但是,那是小义,为皇上办事才是大义。”
王婆子摇了摇头:“你认为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个男子是正主,可有想过那男子和他母亲其实都是贼人吗?”
王大山一愣。
“京师里,有先王血统的人,只有皇上和恭亲王了。可如今,恭亲王府,犹如人间地狱。皇上继位以后,可是颇费心机,把所有兄弟,有先王血脉的人都杀了,如今唯剩下恭亲王和护国公王府。杀了恭亲王,这个贼人,只要再杀掉护国公,这个帝王,大明的江山,从此落入贼人的后代里。”
“娘!”王大山眼里写着不可置信,“你说他才是贼人,可有证据?”
“有。”王婆子意味深长地对儿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