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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围城战,附近没有那么多巨石,城墙相对薄一些,但攻城一方,也无法调运巨石来砸成,道理相近,各有利弊。
城头守军弓箭手,背着一筒箭矢,躲在垛口后面,不断拉弓放箭,密集如雨,袭向城下魏军。
同样有巨石从雄关内,破空砸出来,有的砸坏了战车、箭塔,有的砸在大地上,仍不停歇,借助惯性,继续向前滚动十多丈,碾压过去,尸体被压碎,一路肉泥。
一个时辰过去,先锋军伤亡损失近半,使得辰凌不得不把备用的右翼军调上去,换下了先锋营的人马,这右翼军,也有两万人马,新军与老兵混合,调上去磨练,等待浴火新生。
左翼军将领杨匡义看着干着急,派人去帅前自动请缨,但是被拒绝了。
他麾下只有一万人马,清一色的魏军武卒,整个魏国经过层层选拔,也只有数万人而已,绝对的王牌军,这次出征,每路大军各调配了一万大魏武卒,作为杀手锏。
辰凌怎么肯这样浪费武卒的力量呢?现在他只是在变相练兵,把十万大军压制一下,既消耗掉卫军一些精锐人马,又把自己一方人马锤炼一番,试验魏军的实力,小卫的虚实。
此时,战斗进行白炽化,从早晨打到了正午,烈日当空,天上地下一片血红。
弓箭手不断向城头发射,城上向城下还以颜色,远用抛石、弩箭,近用滚木、檑石,遥遥望去,不断有攀援到一半的人体坠下城头,摔成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残破的云梯、燃烧的攻城战车,散落各处。
辰凌静静观望,俯瞰着雄关巍峨,尽管在洪水般的冲击下,仍无法攻破分毫,城头、城下都像绞肉机,飞快收割着人命,血腥惨烈。
他不是一个完全铁石心肠的人,又有后世人的思想,下达这样的命令,静静看着因自己一条军令,飞蛾扑火的将士,昨日还是活鲜鲜的面孔,此刻都尸骨不整,断截血流,每一个士卒,就是一个家庭的希望,年轻是子,年中为父,家庭的顶梁柱,如今全部是死尸,再无区别。
面对战争,没有绝对的胜利,都是在用将士的性命来换取成败,但是他不知,这样一座雄关,需要多少人命去填满?他没有时间打持久战,消耗粮草为代价,拼光对方,但魏国上下都不允他。
新兵磨练差不多了,卫军的战斗力也了然于胸,雄关不是一时攻克了的,于是下令金鸣收兵,三军后退,左翼军断后,撤出十里外。
这道撤退的军令,如皇恩赦免一般,前线正在浴血奋战的将士,顿时撤退了,潮水来得迅猛,去得也快速,放入退潮一般。
“十里坡,安营扎寨,三军整编,救治伤员,火化阵亡的烈士,两军部清查阵亡名单,登记入册,将士骨灰送往后方,追封烈士,请朝廷发放烈士家属抚恤金。”
辰凌颁布了这条体恤阵亡烈士的条令,顿时让军中上下士卒们,感到一阵欣慰和感激。
看到今日这一幕,许多将士都明白,军人的最终下场,就是马革裹尸,成为一堆草荒骨灰,但在这战国,百姓命如草芥,历来如此,能为国家效力,战死后能为家庭讨赏,减轻徭役负担,已经值得了。
按照魏国律例,每户都有徭役兵役的,尤其是到了战争爆发,各家各户必须提供一名男丁出征,征集入伍,为国家而战,义不容辞,这名男丁就是徭役的名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能立下功劳,家属也能得到一些土地。
辰凌亲自到下面走访一番,慰问伤员,今日一战,伤亡一万五千将士,其中八千多战死,四千重伤,每过一会都有甲士不治身亡,烈士名单不断增多,还有许多伤残、轻伤人员,安置在后方军中伤兵营。
回到主帅大帐内,召集众将商讨了一番进攻计划,让各部将严加防守,一方敌军来袭,三日免战,整修人马。
这一战虽然打出了军威,但伤亡不小,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胜负四六分,隐隐有些吃亏,诸将多少有些郁闷,各自回分营了。
辰凌开完会后,把巢盖等斥候营叫到帐内,要破敌,必须采取非常手段,鏖战是耗不起的。
“拜见大帅!”斥候营校尉巢盖,千夫长杨瑞、侯伯,百夫长十名,都站在大堂内,立成三排,拱手行礼。
“十个百夫长,正好十个百人队,今夜出动四个百夫队,进入卫国雄关两侧的山岭去勘察,有没有小路捷径,能通过数千人的队伍,这是第一个任务!第二项任务,深入地区,查探扇堤关兵马总数、粮草情况,从何处来的供给。”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