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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炎则无心插柳,却顾不得享受温香软玉,只惦记她的安危,几下将她制住,拿了坠子看,春晓这才怔住不动。
“还不算把脑子都丢了,知道把安身立命的东西戴好。”又细细看了两眼,龚炎则松了手,春晓立时把坠子揣回去,整理好领子。
“藏什么,你身上哪一块爷没看过。”说完龚炎则眯了眯眼睛,心道:若春晓不是身不由己,那她来姚仙镇大抵是要逃走的了,未曾想逃过一回还要逃,也不知自己哪里就入不得她的眼,叫她这样难以忍受!
顿时一阵烦闷,但见春晓又咬住唇,实在看不下眼,把人扯过来捏住下巴道:“你有劲儿没处使了,把个好好的嘴角全咬烂了,看一会儿吃饭疼不疼。”
春晓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气的圆鼓鼓的瞪着眼。
春晓的这双眸子清泠潋滟,不经意间总有艳色流转,这样一瞪,没个狠劲儿在里头不说,还有点勾人儿的意味,龚炎则被勾的心尖一动,忽地冷笑:“爷也懒的问你往姚仙镇来做什么,你且记住了,有本事你还继续跑,爷就是舍下这条命也要把你追回来。”
春晓惊的越发瞪圆了眼睛,全猜不透他心里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揉来捻去,只一个念头,他认定的女人,要么欲仙欲死在他身下,要么死在他手里,活着放生,绝无可能。
春晓不知道他怎么想,却见他目光幽暗阴冷,吓的一哆嗦。龚炎则随后敛了冷色,漫不经心的调侃道:“你若非得咬嘴角才开怀,不如咬爷的,爷给你随便咬。”说完吧嗒在她嘴上亲了下,也不管春晓呆怔痴傻的模样,只扬声与车外的福泉说:“随便找一家就得了,你们姑娘嘴疼,吃不下什么好东西,还是尽早家去吧。”
说是说,福泉还是将车赶到姚仙镇最好的酒楼才停下,请两位主子稍等片刻,一时送来簇新的衣裙给春晓替换,还妥帖的买来个帷帽,等春晓穿戴好了才掀开车帘子请二人下车。
进了酒楼,福泉又张罗饭食,还真是一人顶三人,事事周全。
有伙计端来清水,春晓当着龚炎则的面,拧了帕子把脸擦干净,转过来就见龚炎则抖落着袖子,只得乖乖侍候他净面洗手,两人方坐下,伙计便端着托盘鱼贯而入,一道道上的醉酒鸭、熏鹌鹑、酱香牛肉、水晶蹄膀、红烧鲫鱼等等尽是油腻的荤菜。
春晓只一眼就觉恶心,不由往旁边偏了偏头,福泉溜神看着,忙道:“还有清淡的。”随后换了个伙计来,端上的是蒜蓉银丝木耳、麻油红果包菜、清炒藕片并一盅什锦烩汤。
龚炎则显见是饿了,举起筷子便吃。
春晓偷眼看,他穿的织锦袍子宝石腰带,头发束冠,发丝有些毛躁,衣裳前襟有些褶皱,袍摆还粘着一根儿干草,再往他脚上看,粉白的皂靴边儿全被黄泥裹住。再一想他说日夜不停的赶路寻她,便知他说的全是真的,上一回也是如此,遇河过河遇山爬山,硬生生省去许多时间追到江南救她。
方才他说,就是舍下这条命也要把她追回来,想必是不肯将她丢手了,不禁在心里又是烦躁又是酸软,竟怀疑起自己这辈子能不能逃的掉了。
“先喝点汤暖暖胃。”她正愁眉不展,眼皮底下多了碗汤水。抬头就见福泉上前亲手侍候撤走一盘子鸡骨架,龚炎则竟是在她胡思乱想的功夫去了三盘熟食。
这时福泉端了粳米饭来,龚炎则一口喝干净什锦烩汤,接过饭碗慢悠悠的捡些清淡的菜吃。
春晓知他是吃的半分饱了,便也拿起筷子随着吃了两口。
待春晓吃下半碗饭,龚炎则夹了一箸鲫鱼放到她食碟里,“爷记着你爱吃鱼,当日在船上你吃的香甜,尝尝这里的鲫鱼,是招牌菜。”
春晓确实爱这口,只今儿这鱼肉才放到嘴里就一阵干呕,福泉忙捧上痰盂,春晓忍不住呕了两回,稍稍忍的住时便要起身避出去,却听龚炎则道:“上哪去,在这老实呆着,叫福泉找个郎中来瞧瞧,兴许是路上受凉了。”
春晓想说并无大碍,才要开口又一阵泛酸,捧着痰盂大吐起来。
福泉早迈步出去了,龚炎则拍着她的后背,饭自然也用不下去了,嘴里道:“就这样的弱体格还总想离了爷去,才走了几里地的路就成了这样子,可说你什么好,如何了?哪不舒服?”
春晓摇摇头,忽地小腹抽痛,这样的疼法好久之前就有,抽冷子,一会儿就过去,只今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