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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着回去的。
再说夕秋与思岚赶往外书房,就被福海拦在外头,书房门禁闭,也不知姑娘如何了。
福海从外头回来,虽看了一场热闹却不知道缘起何故,便问夕秋:“也不知姨奶奶今儿刮的哪阵邪风,跑来找姑娘的晦气。”
夕秋扭过头来,一提这事也是一肚子的火,道:“小暮被姨奶奶折磨个半死,昨儿傍晚接到咱们院子来,不知谁走漏风声,叫姨奶奶知晓,跑来要把小暮讨回去,却是东扯西扯的说了许多没影儿的事,把姑娘惹烦了,就这么比划了一下。”夕秋做了个伸直手臂的动作,奇怪道:“就把姨奶奶吓的犯了心悸的毛病。”
后头福海在门口也见到了,自是明白春晓这个动作代表什么,却不能顺着说下去,只撇开话头说旁的:“不知谁嘴没把门的胡沁,抓到了不能轻饶了。”
夕秋也点头,“正是,看来姑娘身边又该疏拢一下了。”
立着耳朵听声的思岚听见,耷拉着眉毛,大气不敢喘,生怕被人发现是她说漏了嘴。
也是她才从家里回来,并不知道红绫问小暮的情况是多大是事儿,当看到红绫杀人一般的架势冲去下院,也把她吓的不轻,当即躲了起来,后来忍不住想偷看,才攥了一手心的冷汗回来,就见红绫吃了闭门羹,跟个疯狗似的独个嚎叫。思岚这心里是又痛快又恐慌,到底是有把柄被攥在红绫手里,真是比吃屎还恶心难受。
书房里,龚炎则抱着春晓进入暗室,如果春晓清醒,看到暗室的摆设必定大感惊诧,只见迎面墙上挂着大幅地图,山脉河流驿站卫所这些军事重点标注的尤为清楚,另一面墙上是书架,累累账册塞的满满登登,中间长案上同样是账册纵横,一盏三头莲花铜座烛台淌满蜡油,预示着主人通宵达旦的处理公务。
龚炎则将人放到桌案后的椅子里,春晓此时已经有轻微抽搐,眼白翻的厉害,面部皮肤愈发青白,毛细血管透过近乎薄冰的皮肤慢慢布满整张脸,嗫喏的唇角也呈现出了紫红色。
龚炎则浓黑的眼深邃幽暗,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书架前将一沓账册取下来,却是匣子伪装成的,他打开盖子,那瓶徐道长给的净水正静置在里头,正要伸手拿出来,忽地脑后席来风声,他立时低下腰去,把瓷瓶握住,再向一旁腾挪,站直身转过来就见春晓一双白眼儿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举着手,手里拿的正是那烛台。
“晓儿,你做什么?”龚炎则下意识的问。
春晓并不回答,脑袋偏了偏,举着烛台刺过去。
叫龚炎则诧异的是,春晓出手又快又准,且有些功夫的路子,不敢轻视,全神贯注的挪转腾移起来,却并不想伤了春晓,一时制她不住,忽地桌子对角的账册被扫落,春晓转头就插了烛台过去,将账册戳个稀烂。
原是听声辩位,眼睛并不能看见。
龚炎则耐着性子观察了一阵,慢慢伸手摸到一本账册,忽地把手里的账册抛高,果然,春晓抬起头,把烛台打飞出去,正刺中那账册,同时龚炎则奔过去,把人抓住。
春晓疯了般扭转身子,力气奇大无比,龚炎则只得整个人压上去,一手扣住她的双手,随即把瓷瓶的塞儿叼掉,另一手拿着瓷瓶在春晓的双眼、鼻孔、嘴巴及两耳里都滴上净水,所谓七窍正对七魄。
再看春晓,似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很快萎靡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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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_态度
春晓再次醒来已经是隔天下午,龚炎则不在,屋子里空荡荡的,她仰着头躺在床上,动了动手,果然似断了骨节般酸疼,想着那日发生的一切,都不敢想,她竟然还能活过来。
夕秋端了温水进来,见春晓正睁着眼睛,吓了一跳,待见春晓眼珠子会动,还会眨眼睛,松了口气,随即喜道:“姑娘醒了,奴婢这就禀告三爷去。”
“三爷在哪呢?”春晓轻轻扭头,脖子却因着被龚炎则死死按住过,疼到难以动作。
夕秋把帕子放在水盆里打湿,拧的半干,就要给春晓擦脸,春晓一动一下如同骨节要分崩离析,便由着夕秋侍候,擦完帕子拿走的时候,春晓看见帕子几乎都黑了,不由一怔,道:“我脸上很脏吗?拿镜子来我看看。”
夕秋把帕子丢进水盆里,到梳妆台取了镜子过来,擎着照春晓的脸,春晓就见镜子里的自己虽还是那般模样,眼耳口鼻唇上却有黑色油渍,像是在哪蹭上去的。便道:“再擦擦,怎么这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