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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我妈妈是大美人,可我不是。”
“那你是像我岳父了?想必我岳父也是翩翩美男子,否则何已能娶到……”
“不早了,咱们睡吧。”忆柔打断他道。
“噢,有件事我忘告诉你,上次我去拜祭你爸妈,你妈那块碑上的名字不知怎么有块沥青,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撞死我爸妈的人被抓去服刑,其家属非说是我妈拉着我爸往车上撞的,为泄愤竟跑去往我妈碑上泼了沥青。”
“真可恶!什么时候咱们回去给你妈重立块碑。”
“嗯。我困了,有话咱们明天再说。”
两人聊了多时,这一觉只睡到临近中午才醒来,吃中餐时,余文波问忆柔:“你明天得上班吧?”
“对。”
“要不请几天假在家多休息几天?”
“不用。”忆柔知道余文波是怕她流产后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她说:“我哪有那么娇贵,又不是千金小姐,从前什么苦没吃过。”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丁点苦,再大的风雨也有我在前面遮着呢。”
忆柔神情微滞,随即莞尔抬眸看着他。阳光透过明净的窗子洒进来落在她肩上,在她脸部四周镀上了一圈耀眼的光芒,使她整张脸看去像是被放在了光圈里,格外的立体生动。
“忆柔……”
“嗯?啊……”对上余文波发直的双眼,忆柔抿抿唇,挟起一筷子放进他碗里,嘱他多吃点,尔后垂下眸默默吃着饭。
020 人海茫茫
吃过饭,余文波说:“我想去公墓拜祭兰姑。”昨夜曾对兰姑起了怨念,让他心生愧疚与不安。想想昨夜,他又觉自己有些可笑,居然迷信起鬼神亡灵类的无稽之说。
“不是祭日也非什么节气,怎么突然想起要去公墓?”
“你不想去吗?”
“不是,你说去咱们就去吧,只是怕眼下买不到冥币。”
“买束花,再点上香就行。”
两人到公墓后,意外看到兰姑墓前竟摆放有一大捧新鲜尚带有水珠的百合,看来就在他们到达不久之前有人来拜祭过兰姑。会是谁呢?
余文波看向忆柔,她也一脸迷茫。
真是奇怪,来的究竟是谁?
“不用想了,多半是兰姑生前的好友。”忆柔自袋中取出香说。
“兰姑没有什么好友啊?她活着时你见家里来过她的客人吗?况且今天就像你之前说的,即非兰姑祭日也非什么节气,谁选择今天来拜祭她呢?”
忆柔把香递给他说:“我们不也今天来了吗?别多想,或许是唐人街和她一块经商多年的街坊今天来这拜祭朋友,顺便捎了一束花来看看她也是可能的。”
余文波点点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火机点燃香,弯腰拜了三拜,在心里异常虔诚地向兰姑坦白了自己的贪恋,诚心恳请她原谅,在插上香时他忽然起了个念头。
“忆柔,我想回国去寻找兰姑侄儿。”
“找到他你预备怎么做?”忆柔愣了片刻后问道。
余文波一怔,是啊,真找到要怎么做?把财产全部移交出去?
……
不,放弃,远比得到要艰难!散尽千金绝非上下嘴皮一碰即可做出决定!他不是圣贤,若是,当初也就不会来到温哥华。他和忆柔都是风雨吹打过来的。他才承诺今后要为她遮风挡雨,他已三十大几不通英文在温哥华能找到什么好工作?他如何给忆柔幸福?
黯然抬头,余文波望着广袤无垠的天空,视野开阔了,可心却在缩小,缩得沉甸甸的,仿佛天地间所有的重量一下都压在了心上……
“我不反对你去找,可是你要怎么去找?你知道上哪去找吗?大陆那么大,咱们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人海茫茫,谈何容易?”
“可咱们知道兰姑的名字,只要想找,总能找到。”余文波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般喃喃低语道。
忆柔沉默会,幽幽说:“兰姑即找上你,这也是缘份,且随缘而安吧!不过……若真找到,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再说吧,咱们走。”
暮色初降,正值下班高峰期,街头车水马龙,人行道上各种肤色的行人熙来攘往川流不息。合子坐在临窗的巴士上,望着一幢幢掠窗而过的摩天大厦,神情很是愉悦,看得出她病已痊愈。
忽然,她眼睛定在某个方向,张大了嘴,一脸惊诧。巴士驶出好远,仍回头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