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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紫雨道:“公子果然豪气过人,更难得的是重情重义,我家郡主果然没看错人。”
杨珞道:“休要张口闭口提什么郡主王爷,你明明是宋人,居然甘心情愿为蒙古人卖命,残害自己同胞,简直毫无廉耻。”
萧紫雨闻言淡淡一笑,道:“公子骂得是,紫雨也觉得心中有愧,可公子知道紫雨为什么要为蒙古人效力么?”
杨珞道:“那还有什么藉口?不说也罢。”
萧紫雨一笑,仍缓缓道:“我小时候住在扬州,我爹是一名秀才,我娘是一名普通的农家女子,平日爹爹作些字画拿出去卖,娘亲则在家里织布喂鸡,日子虽然清贫,却过得其乐融融。谁曾想祸从天降,同村的恶霸张员外因垂涎我娘的美色,一日趁我爹出去了,便来**我娘,恰逢我爹忘了东西回来,一时激愤,推了他一把,那该死的狗贼竟然指使家丁将我爹活活打死,这还不算,那丧心病狂的畜生,竟然就在院子里奸污了我娘。我娘受了这等打击侮辱,几次想要寻死,都被相亲救下了,还有一位好心的邻居,帮我娘写好了状纸,劝我娘去告官,可怜那时候我年纪幼小,除了哭便什么也不会,任凭我爹娘受尽欺凌。”
杨珞闻言怒道:“竟有此等事?倘若我在,一刀便杀了这厮鸟,后来怎样了?”
萧紫雨冷笑道:“可怜我娘天真地以为县令身为父母官必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巴巴地跑去击鼓告状。谁知那恶霸早已大把银子买通了那狗官。那狗官非但将我家的命案置之不理,反而说我娘诬告乡绅,将我娘收监。我娘羞愤绝望之下,便在狱中自缢身亡了。而我,便被判给那恶霸做奴仆,说是以赎我娘的罪行。”
杨珞听到此处,拍案道:“真是岂有此理,县令如此狠毒,便告到知府去治他的罪。”
萧紫雨叹息一声,道:“紫雨当年只有五岁,父母双亡,还到哪里去告状?况且紫雨被判入恶霸府中,公子以为还有好的么?三天两头便是一顿毒打,经常一连几天也不给东西吃,紫雨饿得狠了,便偷吃庭院中的狗粮,谁知被那恶霸发现了,又将紫雨打得死去活来,紫雨年纪幼小,经不住这般折磨,当时便背过气去,那恶贼以为我死了,便命家丁将我抬出来,扔在野地里。那是一年的隆冬,刚下过一场大雪,山野里奇寒彻骨,紫雨衣衫单薄褴褛,眼看就要冻死。幸亏此时一位公子路过,他可怜紫雨,便将紫雨抱走,不但精心替紫雨疗伤,更从此后收养教导我,教我识字,教我武功。这公子有一位妹子,碰巧与紫雨同岁,平日里便与紫雨一块儿读书,一块儿玩耍,做了好朋友。按说这公子和姑娘都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可他们从来没有瞧不起紫雨,相反待紫雨无比亲厚,便好似亲兄妹一般。”萧紫雨说到此处,淡淡地笑了笑,伸手理了理鬓角,道:“我想说到这里,杨公子也该猜到了,那公子便是我家小王爷,小姐便是我家郡主。紫雨之所以说这些给公子听,并非要博公子同情,而只想说宋人中也有恶人,蒙古人中也有好人,所以是蒙古人还是宋人,对紫雨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不同。”
杨珞既得知她凄凉身世,听她如此说,一时也无言以对。
萧紫雨低下了头,心不在焉地伸手玩弄着桌上的烛泪,也不再说话。片刻过后,杨珞见萧紫雨忽然秀眉微蹙,脸上绿气隐隐,口唇也变为青紫之色,不禁一惊,道:“姑娘,你……”
萧紫雨惨然一笑,道:“紫雨知道公子心地善良,是一位仁侠之士,但紫雨自幼受王爷教养大恩,与郡主更是相亲相爱的知交好友,如今公子与王爷和郡主结下深仇,不死不休,紫雨不愿王爷和郡主受到伤害,只好对不起公子了。”
杨珞闻言惊道:“你在酒中下了毒?”
萧紫雨以手压住腹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渗了出来,显是痛苦已极,但仍兀自强笑道:“紫雨只不过饮了一杯,公子却饮下整瓶的鹤顶红,想不到仍然是我先毒发,公子武功盖世,让紫雨好生佩服,但也正因为你武功太强,心智又高,紫雨知道王爷和郡主非你之敌,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希望以紫雨一命能换得他二人的周全。杨公子,紫雨今生对你不住,来生必定为奴为仆,追随公子左右。”
杨珞急伸手点了她几处穴道,叹道:“姑娘一片忠心,好生让人敬佩,只可惜姑娘纵然豁出性命,也未必能置在下于死地,在下于通心地穴中遭逢奇遇,如今已是百毒不侵,否则又怎能坦然饮下整瓶毒酒?姑娘还是速取解药服下,先救回自己的性命吧。”
萧紫雨闻言一愣,随即哈哈狂笑,道:“公子可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