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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听月楼,最适赏月,目观月之圆缺,心听命之阴晴。今日正值十五,黛蜜掂量半响,终是捂住蠢蠢欲动的胃腹,艰难地决定了晚上再去。
午后阳光正好,夜槿恒坐在琼花树下,正凝神作画。黛蜜盯着那俊美的侧脸半响,不满地嘟了嘟粉腮,转身托人寻了一怀抱羽毛,然后屁颠屁颠地回到树下,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
雪白的琼花大团大团地堆在枝头,像是坠落人间的白云朵朵。春光煦煦,透过枝桠星星点点地落在树下二人的身上,随着日移,光点便有如琉璃光转,静美至极。
黛蜜满脸认真地捣弄着手中的玩意儿,有花瓣任性地落在她鼻梁,堪堪卡住,惹得她酸酸痒痒,眼里仍专注手中的活,只懊恼地撇撇嘴,伸手便要拂去。动作尚且来不及展开,已有一阵温凉轻柔地落在鼻尖。
她怔了怔,终抬起眼来,便见夜槿恒手里捻着那片花瓣,湖眸深深地看着那片花瓣,嘴里却朝她笑问:“蜜儿捣弄这些羽毛,不知又有何意?”
黛蜜恍然回神,忙得意道:“嘿,这乃是如来神笔!”
“哦?何谓神?”尾音一挑,携了一丝戏谑。
她立马就来劲儿了,开始噼里啪啦地解释一番,最后将理论结合实际,将割了小口的羽毛蘸了蘸墨水,然后紧张地深呼一口气:“师傅,瞧好啦!看我的羽毛笔!”
她屏住呼吸,认真而庄重地写下第一个字,随着末笔写毕,眉毛一松,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哈哈哈哈,成功啦,成功啦!师傅,你瞧你瞧,这才是我真正的实力,你看这字,多清秀多可爱,多像它主人呀!”黛蜜狂野地笑啊笑,拎着手中的纸,像是挥动胜利的旗帜一般欢快地旋着。
夜槿恒好笑地看着她,唇边是不可抑制的宠溺。有多久,没有见过她这般真实的笑颜了……这一刻,他竟觉得心被什么装得极满极满,原来,只要看她这样笑着,自己便再无所求了么?
黛蜜哎呀哎呀地叫着,然后兴奋地拿起所谓的羽毛笔继续写,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倏尔,歌声戛然而止,她撕心裂肺地痛呼一声:“师傅,呜呜……坏了,坏了!”
夜槿恒被她突如其来的吼叫惊了一下,侧身一看,原是那墨水从羽毛笔尖漏了出来,而且流得甚是辉煌,一团黑墨正好成了个小鸭子的形状。
看她沮丧地扁着嘴巴,一脸的了无生趣,夜槿恒忍住笑意,拿过那张纸,细细观摩,眼底一圈涟漪轻然逐开。他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淡淡道:“嗯,倒还真像它主人。”
黛蜜的脸一阵绿一阵白,忿忿地跺了跺脚,火速地将石桌上的羽毛一扫而空,然后状似乖巧地站到夜槿恒身边,熟练地磨起墨来。这情景,一如当年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一脸憋屈地站在仙人师傅身边,不情不愿地研着墨……
夜槿恒唇角微弯,复又继续作画。眼角可视之处,那双纤小的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着……他缓缓地搁下笔,捻起白玉杯轻啜了一口菊花茶,湖眸半垂,修长白皙的指尖微动了一下,神思恍惚之间,仿似闻到了琼花的暗香,是他方才为她轻轻捻下。
一日在墨香里流淌而过,满月初升时,黛蜜已一边擦着口水一边拉着夜槿恒上了马车,直奔听月楼了。
不远处的寒山在春霭静静伫立,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皎洁的月光披泄而下,宛若一层柔软纱衣轻笼山肩。湖面月光潋滟,有风矮矮掠过,湖光破碎,惊起一行白鹭簌簌归林。
座座精致的水榭立在湖水中,纵横四方的木道上挂满红灯笼。有歌姬婉转歌唱,有画舫轻荡湖上。
黛蜜与夜槿恒并肩而行,踏着红木小桥,步入水中央的水榭。
“师傅啊,我快饿扁了~~~”她无力地坐了下来,呜呼哀哉一番。
夜槿恒望着清江近月,任她在旁边对着小二吱吱喳喳地念了一堆菜名,又念佛似地催着小二:“快点上菜,快点上菜,我要饿死了,我要饿死了~~~”
“师傅啊,听荷大娘说,你最近很忙?”黛蜜舀了勺清炒虾仁塞进嘴里,随口问道。
夜槿恒夹了箸酸辣肚丝放入她碗中,一脸的云淡风轻。“师傅现在不忙。”因为你在视线之内。
她眨眨眼,将他夹来的酸辣肚丝又塞进嘴里,若无其事地嘟嚷了声:“这样正好,有师傅陪着我,嘿嘿,不怕无聊。”
夜槿恒沉吟一会儿,缓缓开口:“蜜儿,翼帝可有曾召见过你?”
“翼帝?没有啊。”她喝了口汤,自袖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