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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诚司立刻转移话题，“既然是你们出资，施工现场的监督工作就交给启太，小夜子负责——”

“服装。”小夜子已经给自己决定好了任务，“家中有不少亲戚也在神社，有多余的衣服和金银扇铃铛之类的，已经拜托了对方这几天送过来。”

“啊，小夜子考虑的真周全啊。”诚司摸着下巴，“那么，各行其是吧。”

众人散开，启太打算直接去神社，却在校门口遇上小武。

“我也要过去，刚好经过你们学校，就在这里等着你。”

小武解释。

“那，草津呢？”启太左右看看，“没有和你一起吗？”

“他已经在神社里了。基本上除了晚上，他都在神社里。毕竟那里才是他的家。”

启太对巫女的生活并不十分了解，只好点头应和。

两人沿着上山的路越走越远，终于将学校甩在后头，小武回头，依依不舍得看了一眼，深呼吸：“在学校里上课的感觉真好。”

“啊。”

启太这才注意到一个问题：“你现在是神官。那学业呢？”

“镇上的学校考虑到我的情况特殊，特批只要出勤率达到三分之一就可以。”

“这样啊。那么，大学…”

“肯定是没有希望了。要一直守护我家神社，侍奉落神大人——听起来很枯燥吧。一辈子就这样被决定了。”

小武微笑，没有一丝埋怨。

启太摇头：“感觉你是心甘情愿做这些的。如果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出的决定，那就不会枯燥。”

“这倒也是。”小武挺起胸，“其实还是很开心的。有草津他们——已经到了。”

转过一个放灯的小石塔，神社映入眼帘。

高大的橡树与柏树参天，巨大的铃铛即使遇上大风也归然不动，原本空旷的绿地上现在堆满了木材，大约四五个工人带着同一颜色的安全帽忙碌着。

看到启太和小武，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擦了一把汗，走过来，介绍维修情况。

小武上前，与对方攀谈起来，语气老练成熟，一如当初在轻田泽很轻易就成为孩子中的领袖一样。

没有夺人气势，但给人能够安心托付忠心跟随的感觉。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生在御合院家，没有作为神官继承神社，或许会成为很出色的社会精英吧。

启太以四处巡视为借口走开，一面忍不住想，自己和小武的生活。

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过平淡但温馨的日子，做一些自己喜欢，而不是别人认为自己应该做的事。

一如自己小时候，以不考虑旁人看法的态度，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启太想到了大学的内部招生。

虽然按照父辈与哥哥的意思选择了经济专业，但那不是自己喜欢的。

启太想研究的是文学。

但做那个是不行的吧。无论是从收入，社会地位还是家人愿望角度看，都是行不通的。

更何况，优也说过要为未来考虑，因此从文科转为理科。如果自己还那么任性而为，那不就成了优的负担了吗？

所以，自己的心意虽然重要，但是在更重要的人面前，偶尔妥协也是必须的。

尽管这样想，启太还是有点沮丧。

“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一张脸倒挂在启太面前，启太吓得后退两大步，对方跳下屋顶，站在启太面前，露出微笑：“吓到你了。”

“是草津啊。”启太松了口气，“你怎么在屋顶上？”

“晒太阳。”草津伸手揽住启太的肩膀，拖着他往主殿走，“听到有人在叹气，于是下来看看，没想到是你——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那就抽签占卜一下吧！”

“不要！”

启太立刻拒绝：“只有一个上上签，其他全是大凶，这样的签我才不要再抽第二次！”

“签本身是没有什么含义的。签的存在，就是让你在抽签的瞬间明白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不希望某件事达成，那么心里就会默念请抽到下下签。如果希望某件事达成，就会默念抽到上上签——这才是抽签的真正含义。”

启太想了一会儿，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草津走到廊下，弯腰将木屐合拢放正，向启太伸出手：“那么，请交五圆——”“根本目的还是要收钱的吧！”“没有收入可就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