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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很是开怀,在人前对我一口一声“表哥”,叫得清脆。我也只能由着她。
云深在广仁母亲手把手的指导下,学会了使用烧柴火的灶台,又搞清了厨房里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的放置。然后厨房就成了她的工作间。她像个小主妇一样,在这里给一大家子人准备一日三餐。
在尝过了云深第一次做的菜以后,广仁母亲便主动让出了主厨的宝座。
云深从很小开始对厨艺就感兴趣,住在北京的四年,跟着玮姨和家里的厨子菊婶学了不少本事,尤其是我爱吃的南方菜,她做得特别地道。
青凤现在肚子已经太大,行动不便,奶奶年事太高,早已不能胜任家务,而在这里男人要在地里干活,是不进厨房的,因此就只有广仁母亲给云深打下手做饭。我怕她一个人要做七个人的饭太累,就自告奋勇帮她干些粗活。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下厨,说实话,一点门道也摸不着。
云深一本正经地教我,淘米,摘菜,剥皮,切丝。看到我额头出汗,手忙脚乱,她咯咯笑出了眼泪:“靖平,你居然能够这样笨!”
广仁母亲也笑:“我今天也算第一次见男人进厨房。结果才知道男人天生就进不得厨房。”
青凤听见笑声,拉着奶奶踱过来,看见我的狼狈相,也笑起来。
广仁奶奶突然开腔道:“我说你们两个娃是要成亲的,是不?”
青凤赶紧凑到她耳边大声说:“现在不兴表兄妹结婚了,怕生傻子!”
奶奶两眼一翻,不以为然:“你那死了的爷爷就是我堂哥。你看广仁他爹傻不傻?”
广仁娘噗嗤一笑:“傻倒不傻,就是倔得像头驴。”
广仁奶奶得意地乐:“我看这两个娃是顶好的夫妻相,保准生不了傻子!”惹得广仁娘和青凤一阵哄笑。
我哭笑不得,只好装没听见。而云深背对着我,在翻炒着锅里的菜。
忽然“啪”的一声,云深惊叫着捂了眼睛。我一步抢上去,双手捧了她的脸看。
原来一粒油星溅上了她的眼皮,还好只是吓了一跳。但她双目里却流动着我从未见过的妩媚缠眷的波光,带着一丝捉狭,盈盈地注视着我。
我一愣,心像擂鼓一样跳起来。
我强迫自己定神,用手拂去她皮肤上的油渍,微笑着说:“怎么这样不小心?”
住在广仁家的第三天,我和云深一清早就起来去爬山,在山里玩到下午快四点了才回来。
推开院门,家里静寂一片。广仁和他父亲大概还在园子里干活。
“青凤,奶奶。”云深喊了两声,但没人应。
我先把我们爬山的背包拿到我屋里放好,云深则径直去敲青凤的房门,想给她看自己在山里采的蘑菇。
“青凤!”我听见云深的一声惊叫,便赶紧奔到青凤房里。
青凤靠着床腿坐在地上,云深一脸张惶,手足无措地蹲在她身边。
我拂开青凤脸上的头发。她闭着眼睛,咬着下唇,满额头的汗。我再低头一看,她的裤裆处已湿了一片。
“青凤,你是不是腰上一阵一阵地疼?”我问她。
她咬着牙点头。
“这样多久了?”
“半半个小时。”
“奶奶呢?”云深着急地问。
“奶奶摔断了胳膊,广仁和他爹送她去镇上医院了。”
“那你妈妈呢?”云深快哭了。
“广仁他娘去了邻村大姑家拿小娃儿的衣服。”说完,又一阵宫缩开始,她疼得浑身直颤。
“云深,去拿你做菜用的料酒,一把剪刀,和干净的布片。”我嘱咐她。
她眼睛瞪得老大看着我,像是没听懂。
“青凤要生孩子了。”我进一步解释。
她一听,火烫了一样慌乱地跑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通知,下章有点血腥,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生如夏花(靖平)
这个村里的产妇生孩子都会去镇里的卫生所。但青凤现在的宫缩已经达到了每五分钟一次,去镇上是来不及了。
我没有专门学过产科,也没给人接生过,只在霍普金斯学通论的时候学过一些,但分娩的过程和大概的手术操作还是记得的。
我把青凤从地上抱起来,放她平躺在床上。一面安慰着她让她别紧张,一面教她呼吸的方法,要她在宫缩的间隙只做短而浅的呼吸以节约体力,而宫缩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