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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卿愣了一愣,与自己有关?不知道是什么事。
她抱着方瑾盛脚步轻盈地朝东间走去。
进东间坐好,小丫头奉上茶来,秋绿为几人满了茶,蓝香又端上两匣果点,一一摆在炕桌上和地几上。老夫人轻轻啜了口茶,顿了一顿之后,才开口问方仲威,“柳氏到底怎么回事?”
声音不轻不重,缓缓响在空中,却自带着一股为人尊者的威严。
九卿一怔,柳氏怎么了?难道柳泽娇出问题了。
她抬眼去看方仲威,方仲威面容平静,低垂着眉眼,似乎在沉思,像是在寻思着怎么回答老夫人的问题,眉头微微地蹙着。
老夫人见了方仲威的神色,脸上渐渐凛冽起来。
过了盏茶功夫,方仲威才道,“我把她给休了。”
话虽简短,却很震颤人心。
“什么?”老夫人的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她把手中的茶盅砰地一声放在炕桌上,“胡闹!你商量谁了?”她目光凌厉,语声严肃地质问方仲威。
“……”方仲威低头垂目,默然以对。
屋里的空气一下子静穆下来,彷如火山爆发前的大气层一样,令人沉闷而窒息。秋绿暗暗冲蓝香打了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说呀!”老夫人声音里隐隐带着愤怒,“你倒是跟我说说看,大夏皇朝的旧历里,可有人专门给妾写休书的?”说完,她朝九卿看过来。
正巧怀里的方瑾盛被屋里沉闷的气势吓得撇着小嘴,哼哼唧唧的将哭未哭的架势,九卿便趁机抱着他起身,一边颠着一边往外走。借故想要退出去。
别人的家事,她没有搀和的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转身的瞬间,她发现方仲威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到他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苦涩。同时还有另一层的含义,她不太懂。是痛心?是自责?亦或是想哀求她留下来,好给他助阵?好像都不太像。她疑惑着抱着方瑾盛走出老夫人的内室。
帘子刚放下就听方仲威长长的叹气声,然后听他极其缓慢的声音说道,“她好歹跟了我六年……您也知道,她把自己由妻降为妾,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九卿借着他的声音快步往方瑾盛的暖阁方向走。
走至厅中央就听老夫人突然拔高的凌厉声音,“你还真拿你当年的誓言当作一回事了?啊?!难道你就真的一辈子不进妾的房间?!”语声尖利,在空旷的大厅中显得格外刺耳。
秋绿等几个站在大厅中央红漆攀螭圆柱旁的丫头听了脸色不禁大变,迎着九卿的目光,一齐急匆匆朝门口大理石的插屏处退去。
正巧李锦玉这时拿着一本册子走进来,看到屋里众人的神色有异,低声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秋绿等人悄悄对她摇头,九卿一手抱着方瑾盛,倒出一只手来朝她摇了一摇。慧娘远远地在方瑾盛的暖阁门口侯着,不敢走过来接方瑾盛,方瑾盛见了她有如见了亲娘一般,“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东间里的声音便顿时静穆下来。
九卿快步地抱着方瑾盛往慧娘跟前走去。李锦玉看了身后那群瑟瑟的丫头一眼,狐疑地疾走几步,跟在九卿的身后,一起打帘子进了方瑾盛居住的暖阁里。
“到底怎么回事?”李锦玉进屋就迫不及待地向九卿追问。
九卿拍着胸口,意有所指地朝慧娘看了一眼。李锦玉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咱们出去说。”说完,拉了她的胳膊,又交代慧娘,“好生看着他。”然后拽着九卿走出了隔间。
出了门口,丫鬟们都在门外的廊檐下站着,李锦玉吩咐秋绿,“一会老夫人和将军说完了话,你派个人知会我一声,我在济言厅里等着。”秋绿点头,她便拉着九卿往大门外而去。
九卿把方仲威和老夫人的冲突说了,李锦玉听了眉头微蹙,“三叔这是在唱的哪出戏?”凝眉思虑了半天,最后她才摇头道,“搞不懂……一个妾侍,他怎么会想起来给她写休书……”自言自语了一阵,她忽然眼里露出兴奋之光,目光灼灼地看着九卿直笑。
九卿却如老僧打坐一般沉稳地坐着,对着李锦玉八卦因子泛滥的眼睛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之中的原因,虽然她也好奇,但却能沉得住气,有谁能比方仲威更了解他自己的做法?与其听别人的胡乱猜测,她不如留下功夫来到时好好套套方仲威的话。
李锦玉笑着附耳对九卿道,“你知不知道三叔他为什么不进妾侍的房间?”
九卿摇头,心里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