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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去趟醉月阁,房子到了就得赎人了。
蝈蝈有些犯傻,“公子,您还有银子么?”
我说有啊!
“不是还让你带了二百两么?”说着我伸手问他要。
蝈蝈一脸为难,扭扭捏捏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别跟我说落府里了!”
蝈蝈,“倒不是落府里了,就是早上文家小姐来过了,给借走了。”
“借走了!”我一惊,“文玲珑借走的?”
蝈蝈说就是她。
我,“完了完了,文玲珑和她哥一个样,就是一无赖,你怎么能把银子给她呢?”
蝈蝈说:“我也是想等您回来了再说,可熬了一上午您还是没回来,文家小姐又说和您关系好,还说她哥有钱,全家都在帝都,总跑不了的。”
“是跑不了,可人能赖呀!”我立刻一脸恨铁不成钢,“我说你,怎么老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你说我前头刚夸了你,现在倒想剐你了!”
蝈蝈急了,哆哆嗦嗦地说:“文家小姐立了借条的。”
我瞥他一眼,“真有?”
“真有!”蝈蝈说,“还有利息!就是一个月才二十文。”
“借条你搁哪儿了?”
“小的带了。”蝈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头给我。
没错,是文玲珑的字,歪七扭八的,不过写得确实像个借条,后头还按了个手印。
我说:“她有说什么时候还么?”
蝈蝈说:“文小姐说了,您要急着用钱就拿着借条找她哥要,要是不急就等她个十年半载的,吃利息。”
“本钱都还没拿回来呢,吃个头!”我咬牙,“我算是明白了,一定是她问文明芝要钱不成,就跑我这儿来变相搜刮。”
蝈蝈说:“公子,二百两不是小数目,您说文家小姐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我笑,“文家人就爱铜钱眼里打滚,黄白之物从来就是往死里攒。”
我说你先回去吧,你这事儿做得忒混账,可宅子还是办到了,银子减半,假照放。
“那公子,您还去醉月阁么?”
“去!”我说:“不去,怎么把纪如月带出来?”
醉月阁门口,王妈妈扯着手帕带着几个老姑娘在嚷嚷。
“西域的波斯舞娘啊!绿眼睛,杨柳腰,看了再付钱,童叟无欺,包您满意——”
我说,“王妈妈——哪家的波斯姑娘让你们这么卖力,当家的都站路口吆喝来了!”
王妈妈见了我立刻满脸堆笑地凑上来,“柳大公子!来找纪如月?”
“是呀,我不但要找她还要带她走,王妈妈,今儿你可要发财喽!”
王妈妈眉开眼笑,“就知道您柳公子实在,妈妈我可让如月歇了近两个月了,就等您这句话呢!”
雅室中,纪如月穿了一件鹅黄裙子抚琴,屋子里点了熏香,浓郁地过分,我现在只想打喷嚏。
王妈妈小声道:“如月呀,看看谁来了?”
那表情,就像一狗腿狐狸在喊狮子起床。
纪如月抬眼,笑:“柳公子。”
她是苏州人,生得美,两颗大眼珠子水灵水灵的,就是不会讨好人,萧人精那点嗔怒风情是一点不会。
可就是红。
都说她一身贵气。越是贵气,越是惹得男人想扑上去。
于是她从苏州一路红到京城,最火的时候,睡一个晚上就要五十两。
整整五十两啊!
王妈妈对纪如月。说:“如月呀,你可算是遇上了贵人。柳公子来接你走啦!”
纪如月看着我,眼睛里风云莫测。
我说:“如月,快去收拾东西,等我拿了卖身契,咱就走。”
纪如月站起身蹲了个万福,便跑到帘子后头的内室去了。
王妈妈在我面前摊开了她的爪子,笑得跟喇叭花似的。
我也笑,然后把文玲珑的借条往她手上放。
“哟!柳公子,是不是妈妈我眼瞎呀!银票难道就长这样?”王妈妈见了借条便怪叫。
我说,“看清楚了,这后头可有人名儿!”
她仔细瞧了瞧,皱着眉说:“柳公子,你也不看看这字,蚯蚓似的,妈妈我才疏学浅,看不懂。”
我指着上头的字,一个一个地读给她听。
“文、玲、珑看见了么?文家小姐,文玲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