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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身澜袍,都一脸僵硬地望着她。
“韵德姑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韵德突然笑了笑,走过来挽住她,“瞧你怎么吓成这样,到底什么吓着你了?快跟我去屋里坐着去。”
“我不进去,让我回东宫。”
“回什么东宫啊,东宫现在回不去。咱们来商量商量你的婚事。”
“我的婚事?”
韵德扶着她往里走,那荀子衣就老老实实地跟着,走到一桩屋子里与她坐下来。瑞福瞧这屋子漆黑,明明是白天,却暗得透不进光。她连忙站起来要走。
韵德摁住她,道:“瑞福好好跟十二姑说说,昨天在玉清神霄宫都听见什么,看见什么了?”
“十二姑为什么要此时问我?”瑞福仍然想走,那绿衣下人便要上前,紧接着,她发觉屋里屋外围着内侍省的许多熟面的内监,许多都是掖庭里出名的人物……出名的审那些犯罪的宫女的人物。
“是我三哥韫王殿下请你来我府上先待着,三哥昨夜听闻你去了那玉清神霄宫,听了些不该听了,让我将你请来,给你清清心。好孩子,”韵德将她的脑袋揉在自己肩膀里,“我可算是听说了,昨天那文氏跑去官家药引子的那祭祀法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是崇德帝姬,是也不是?”
瑞福愣了一愣:“……什么?”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罢?我自是能知道。”
韵德深吸一口气。半夜间韫王急急来到,跟她说那管通从玉清神霄宫逃出来,说崇德终于露脸了。
原来搞了半天,文迎儿真的就是崇德。
韵德听得震惊却又想笑,她就说自己的眼光不会错嘛。不过崇德怎的能掩饰得如此好呢,当一个深闺妇人,怯怯诺诺地收着尾巴过活,但其实也不过是憋着想要将管通与谢素这两个害她的人弄死罢了。
她忽然一个激灵,弄死了他们,她不就要对付自己了么?她对崇德做了许多的事,在她冷宫时还戏耍她的那些事,其实也无非只是想出出气而已,她可从来没想过要害死她啊……
她收了思绪,对瑞福道:“其实你不跟我说也没关系,官家现在已经知道了,官家就是听说你也在那里,想让你去说一说,你是不是被崇德骗去了那地方,是不是她因为冯熙与你的关系,要一同将你烧死?”
“崇德早几年间就不正常了,这才关进了小云寺里去,谁知道却被冯熙偷了出来,看看,官家是饶不过这个疯子了,更饶不过冯熙……”
瑞福越听越愣住,越听越糊涂,“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韵德叹一口气。“我原一直想让文氏同我说实话,劝了她许多次都不说,若是她早跟我说了,我还能帮一帮她,但她这样一意孤行地烧了小云寺,又烧了玉清神霄宫,可是活不了了……可冯熙就可怜了,如今如日中天的势头,就要被她连累得株连九族。她崇德一个崔氏灭了族,现在又要让冯氏也灭族,她是不是命中带克,偏生要克死所有人呢……”
韵德看着是在对她说,却实际上是自言自语,词不达意,喉头哽咽……
瑞福大声道:“不是的!她没有克死我!而且,是他们要杀人灭口,崇德姑姑才推倒火油来救我,你这话是听谁说的,全都是含血喷人!冯家……这又和冯熙有什么关系?”
韵德方才说了太多,显是让这小姑娘越发困惑了。她对着荀子衣摆摆手,“我是说不清楚了,你来说罢。”
荀子衣躬身点了点头,漠然道,“帝姬是要告诉你,因为昨夜之火,韫王已面圣呈告崇德未死、冯熙包庇欺君一事。你出现在冯家,也是要受株连的,因此帝姬才特特将你骗出来,这也是为了你好。”
韵德倚靠在边上,笑着看荀子衣如此听话地给她说话。
荀子衣最近倒是学乖了,他这两面三刀的小人,和那高殿帅时而摆向太子一方,时而又摆回韫王这一方。他教养的女子温承承,最终惹了圣怒,那高殿帅也因此遭到贬斥,而太子一方又不出手相助,便又只能又去求告韫王,把温承承当药引献上。
这回不过是看见人家冯熙将文迎儿抱上马去,就嫉妒心作祟,几次三番地去截了人家小娘子,诉衷情,表忠心,可却得了一包烧尽的烟灰回来。那文迎儿把烧成灰的信送过来,还附上一张未烧尽的纸片,是想挑起韵德对他的憎恶。这几次三番,可终于让他知道,官家的宠爱和崇德的感情,他一样也没得到。
韵德现在就看如此狼狈的荀子衣,终于肯低下头来像狗一样跟在自己身边,说出